规矩
,“他被安置得不错,谢谢你。”
梁信笑了,“你明明很不满意,还在那儿装模作样。”
秦秋意摇摇头:“我没有不满意,真的,你为我做了很多让步了,我只是觉得如果一个人被困在一个小地方一辈子,会很痛苦的。”
梁信笑容消失,直直地盯着他:“秦秋意,我讨厌所有背叛我的人,你知道吗?他下场够好了。”
秦秋意:“我当然知道。”
对了,秦秋意想到什么,“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梁信:“出去玩吗?”
秦秋意:“算了,我要去找周子然玩。”
梁信:“他没有我在,不能出府。”
秦秋意睁大眼睛,“这么狠?为什么啊?”
梁信:“哪有男人天天抛头露面的?”
秦秋意:“……好吧,我就找他在府里玩。”
梁信抱着胳膊,“你找他玩什么?他学规矩呢。”
秦秋意:“不是,怎么才嫁到你们这儿一天就开始学规矩?”
梁信理所应当地说:“当然了,所有男人嫁人后第一件事就是学规矩,不能像没出阁的人那样了。”
秦秋意叹气,“那算了,我去看看他,总行了吧。”
说完,他就乘着剑,往梁信主院飞过去。
在这座府邸里,他向来都习惯走路的,很少会直接乘剑飞来飞去,毕竟耗费灵力。
飞到主院处,这里很大,周子然住在里面,最前面有一个大堂,好多侍从齐刷刷里在那儿,里面远远看着是个穿了身绿色长袍的男子,手执一戒尺,板着张脸,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秦秋意走进些,才发现周子然正顶着一茶杯端正地跪在地上,不仅是头,双肩也顶着两茶杯,即便仪态极佳,中年男人还是不满意,时不时地用戒尺比划来比划去,那跟粗大的木条子将周子然的侧脸拍得发红。
秦秋意见不得这样的场面,冲进去把周子然拉起来,“你们就是这么对待我们殿下的吗?单论他祈安王的正室身份,也不必如此欺负吧?”
中年男子冷哼一声,“你们那儿的男人,缺少教养,陛下专令我来为他长长规矩,岂容你放肆?”
周子然双膝因为久跪发软,就要往后倒,秦秋意忙接住他,一边暗恨这人灵力已被压制,才如此虚弱,一面又对中年男子说:“你看,他都这样了,规矩还没立够吗?”
梁信跟着进来,侍从们齐齐地跪下请安,中年男子对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那人就阴阳怪气地尖声说:“王妃,刚刚教您的规矩您都忘了吗?殿下来了竟也一动不动?”
周子然满脸苍白,直往外冒汗,脸颊一侧绯红,有些肿,听到这话就摇摇欲坠,要往下跪。
秦秋意扭过头恳求似地说:“他状态不太好,让他休息会吧。”
中年男子尖声尖气地叫:“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这样跟殿下说话?”
梁信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靠在秦秋意身上的周子然,指尖轻轻触碰他的脸颊,而后周子然便疼得微微蹙起眉。
梁信似笑非笑地看向男子,“你什么意思?”
中年男子见此猛地瞪大眼睛,身体一阵僵硬后,忙跪下磕头求饶,“奴有罪,奴有罪,竟误伤了王妃,奴有罪!奴有罪!”
秦秋意看到这两极反转,惊得目瞪口呆。
不是,变脸咋这么快呢?
梁信勾起嘴角,“来人啊,让他尝尝王妃尝过的滋味吧。”
她的话里带着些和煦的笑意,却让人脊背发凉,如芒在背。
有眼睛的都看得出这人活不了了。
中年男子脸色一白,当场哆嗦起来,话都说不出了,两只眼睛发红,想要跪地求饶,却因为过度恐惧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随后,几个体型高大的侍女便拖着如死狗一样的男子离开了。
那人被拖走后,秦秋意扶着周子然坐下,然后掏出水杯一点一点给他喂水。
这人灵力不强,已被完全压制,虚弱得不像话。
又跪了这么久,肯定很难受。
秦秋意心里难过地想,要是还在他的国家就好了,谁敢这么欺负他?
在这里,无论是一粮一饭,亦或者一口喘息的空隙,都要靠自己的女人施舍。
怪不得这家伙整天忧郁成这样,在玄青宗的时候明明那么活泼开朗。
梁信走到他跟前,蹲下来说:“你别生气,我真不知道他会这样。”
她提早确实打过招呼,走走形式就好了,没想到光是走形式就把她这个娇弱的王妃折腾成这样。
秦秋意叹了口气,“我没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