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
江城的迎春花已经绽开了芽,大朵大朵的云铺在天上,微微遮住散着光的太阳。
飞机已经落地。
“帮我拿一下,我系个鞋带。”机场大厅里,槐秋将行李箱滑到温瓷序旁边,对她说。
温瓷序接过行李箱。
槐秋蹲在地上系鞋带。
后面的人一时间没看见槐秋,不小心就撞了上去。温瓷序很明显的听见了咔擦一声响。
完蛋。
“怎么了,没事吧?能站起来吗?”
温瓷序走近槐秋,问道。
那个不小心撞到人的女孩子停下来,不停地道歉:“真的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去医院吧,医药费我出。”
温瓷序抬头看她一眼,点点头。
槐秋:“脚没废,修修还能用。”
“没事,就是站不起来了,感觉脚踝被扭了。”他说。
温瓷序在他肩上拍了一掌:“贫,我去借个轮椅把你推出机场。”
槐秋身上的每一根神经都在拒绝坐轮椅,但现在,他必须坐,轮,椅。
他拿出手机,切到和自己好哥们的聊天界面。
Q:[在吗?]
对方几乎秒回。
朋友:[不出意外,未来六十年都在。]
Q:[说正事。我在我喜欢的人面前没形象了,怎么办。]
朋友:[凉拌。]
朋友:[算了,不逗你了,她是什么态度?]
Q:[帮我借轮椅去了。]
朋友: [哥们你稳了,到时候喝喜酒记得叫我。]
Q:[……我看你是欠打了。]
Q:[那既然这样,就先不跟你说了,晚上回去再跟你汇报情况。]
朋友:[行。]
温瓷序推着轮椅走到槐秋身边:“来吧,老实点,自己坐上来。”她拍了拍轮椅,道。
槐秋心里有一百万个不愿意,他是真的不想坐轮椅。本来说可以撑着走几步,结果脚踝很诚实,让他暂时丧失了行动能力。
“走吧,现在带你去医院。”温瓷序推着他走出机场,上了一辆出租车。
江城,第一医院。
医生拿着槐秋刚拍的片看了看:“没有什么大问题,就是扭到了,要休息几天,这几天不要多走路,然后红花油记得按时擦。”
槐秋点点头。
意思是,她这几天都只能坐轮椅。
得了,在温瓷序面前的形象全没了。
拿了药之后,槐秋是被温瓷序推着回去的,那个撞到他的女孩子付完了检查费和医药费。和他们在医院门口分开。
“走吧,槐同学,我送你回去。”温瓷序推着他往他公寓的方向走。
距离不远,走路也要不了二十分钟。
“槐同学,要不这两天就不去花店了?你在家休息几天?”温瓷序拍了拍他的肩,说。
槐秋点点头:“这样子确实是哪里也去不了了,之前还想和你一起去看花的。对了,你喜欢什么花啊?”
温瓷序抿了抿唇:“槐花。”
槐秋笑出了声。
“你在笑什么?”温瓷序一边笑一边问。
槐秋:“你好土。”
温瓷序在心里悄无声息地翻了个白眼,对着他的肩膀就是一掌:“你才土,到时候花开了我自己去。”
槐秋揉揉肩,妥协:“好好好,我土,等四月花开了,我和你一起去木华山上看槐花。”
温瓷序笑笑:“这就对了嘛,不过得等你伤好了再去。”
槐秋摇摇头:“没关系,我这就几天的事情,又没伤筋动骨,恢复很快。
等过两天就可以和你一起去了,只不过这两天木华山的槐树还没开花,我们只能去看树。”
温瓷序想了想:“没关系,因为我假休完了要回去上班,可能等花开过了都没空去看,等你脚好了去一次吧。”
槐秋点点头:“可以。”
-
三月开头,槐秋的脚刚好走路甚至还有点跛,就带着温瓷序去了木华山。
木华山就在江城城郊,打车半个小时时间不到。
进山是一条蜿蜒曲折的石板路,初春的花开得到处都是,阳光和绿荫撒了满满一路。偶尔能听见几声雏鸟叫。
温瓷序一身米白色长裙搭配卡其色针织衫,梳着两条鱼骨辫,头上一个浅棕色发箍。跟在槐秋后面。
“我还从来没来过这里,在江城待了这么多年,还没发现有这么漂亮的地方。”温瓷序一边走,一边看着风景。
“你一天忙到飞起,怎么可能有空来郊外玩。”槐秋递给她一瓶拧开了瓶盖的水,笑着说。
温瓷序:“确实是,不过你的脚才好,今天走了这么多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