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
时溺的水。
那一年,温瓷序刚刚五岁。
槐秋就是在这个时候救的她。
直到槐秋十八岁那年,他去了澳洲,去找他舅舅。
走的时候,槐秋本来想送她一个礼物,于是攒钱买了只品相不好的玉镯,就当做纪念。
跟她一起待了十年,说不喜欢,那是不可能的。
但玉镯子却在送她时不小心掉在了地上。碎成了两节。
槐秋心里满是遗憾,但温瓷序却走过来,笑着说:“没关系,你留一半,我留一半,说不定以后再见面,我还能认出你来。”
于是她留了一节,他留了一节。
温瓷序一直留着它,但渐渐长大,她也忘了这件事,她也忘了,这半只玉镯现在在哪里,说不定在自己从福利院出来的时候就不见了。
一切都是茫茫人海中的命中注定。
她回过神来,听见槐秋在说话。
“不记得也正常,我也快忘了。我在江城福利院待过好些年,后来去了澳大利亚,童年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温瓷序笑了笑,嘴角微扬。
她也在福利院,一直待到成年。
自己刚有了独立生活的能力,就从福利院脱离开来,后来考了空乘。
“救不救的,都是旧事。但如果真的是你的话,我可能一辈子都还不了这个恩。”她说。
两个人聊了一会,晚饭结束后,槐秋付了打车费,送温瓷序回了家。
“今晚吃饭才知道你是福利院长大的,在江城有直系亲属吗?”
下车前,槐秋问道。
“没。”温瓷序摇摇头。
他拿了张卫生纸,借司机的笔在纸上写了一串数字。
那是他的电话。
“我也没什么能帮到你的,你举目无亲,我留个电话在你这儿,如果出什么事可以给我打电话。”
温瓷序抬眼,眼里亮晶晶的。
“谢谢。”
十多年,这是第一次。
或许是一个人太久了,除了陈墨漓,在这世上,她没有任何值得相信的人。
就连陈墨漓都是和她从福利院一起出来的。
也是孤儿。
温瓷序一直觉得,这个世界比别人描述的要冰冷。
但现在看来,好像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