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人,顺势帮你洗清罪名也是易如反掌。”
他对视上江采采表示“你怎么会知道”的惊悚眼神,微微一笑,善意提醒道:“你可不要做傻事。若是傅茉糖比我先拿到那东西,你可是会死的。”
说罢,他理了理衣袖,施施然地走了。
这是什么流氓行为?他凭什么这么霸道!江采采愤愤不平地想着。
然而她纠结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先保住小命,再观望一阵——万一这傅茉糖也是靠不住的,那她可算是玩完了。
没想到傅茉糖办案效率却是奇高。
不过短短一个上午,被禁足在西院的江采采就听见西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着侍卫的大声呼喊:“快!往这边来,那杀人犯往这边逃了!”
江采采心中顿生不妙,听着声音似乎是朝着自己这个院子来的,就想着关紧门窗,以免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然而她手刚碰上门栅,那扇本就破烂不堪的门就被一股大力从外面强行破开了,随之涌进来一阵浓烈的血腥味。
来者双目猩红,呼吸急促。他一见着江采采,手中雪亮的刀光一闪,那断刃已然吻上了江采采的白皙的脖颈。
他在来之前应该是经过了一番恶战的。
这一刻,江采采依稀还能感受到断刃上一个死者温热的血液,她绝望地闭了闭眼,脑海只冒出来一个念头——新进门的嫂嫂办事果真不牢靠,若是昨夜赶尽杀绝,哪来今日这无妄之灾?
身后那被侍卫追杀的正是昨晚夜访江府柴房,与那死去的林一穷长得别无二致的另一人。
他比昨日更加狼狈,也更加狠厉,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手中的断刃又向下压了一分:“东西呢?你们昨日得到的东西呢?”
江采采止不住地颤抖,略带些颤音开口:“我......我不......知道,什么、什么东西?”
那人却不信,阴沉沉道:“不要再狡辩,已经有人告诉我了,东西就是你拿的。”
一丝殷红的血线缓缓从江采采白皙的脖子上涌现,轻微的刺痛激起了江采采内心中更甚的恐惧。
她不能死。
于是,傅茉糖带人闯进来时就听见江采采迫不及待道,“在柴房,东西仍在柴房。”
江姑娘口中说的是什么东西,她难不成真参与这桩案件中?傅茉糖强压下心头的疑虑,大声呵斥道:“林二白,你不要再执迷不悟!”
官府和江府的人迅速将两人围在中间,屋内一片肃杀。
紧张的刀光剑影中,江采采却瞥见门外阴影下,一个年迈行动不便的杂役似乎对着她笑了一下,随即就悄无声息地溜走了。
心下一凛,脑海中电光火石般闪过一个想法。
李春华那个心狠手辣的!
只有他知道东西是她拿走的,也只他才有来去自如的本领能告诉林二百东西被她拿了。
一举两得啊——他得了想要的东西,江采采这个知道他非女儿身的人也会被光明正大地除掉。
若不是自己身陷囹圄,江采采简直都要为此等毒计喝个彩。
只是此时她被人胁迫着——那林二白说话间吐出腥臭的气息喷在她的脖子上,让她头皮发麻,忍不住颤栗。
“林一穷是我杀的,但我并不想伤及无辜。”他丝毫不顾忌江采采脖子上已经开始流血了,手中又开始用力,“我只想找到那东西!”
“你别激动,”傅茉糖死死地盯着他手中的断刃,阻止道,“你要什么东西,我都会帮你找到,但是你不要伤到江姑娘。”
林二白越来越急躁,似乎拿不到那东西就要疯魔了一般。他紧紧锢住江采采的脖颈,不断晃动着手中的断刃:“让开、你们都让开,我自己去!”
官府的人很快就在傅茉糖的示意下散开,而那江府的侍卫竟还有些犹豫,却也被傅茉糖呵斥开。
盛午日头正盛,林二白警惕地盯着周围的人,一路挟持着江采采缓慢离开屋内。
才出门,光线刺人,他不过眨了一下眼。
后方传来弓箭划破空中的撕帛裂锦之声,打破了静寂而危险的局势。
林二白下意识地向江采采迎面劈去。
这一刻,江采采吓得闭上了眼,以为要丧命于此。
然而身后的侍卫一拥而上。
江采采被溅了一脸温热的血,却许久未感受到疼痛,她才缓缓睁开眼。
林二白已经被制住了,拿刀的右手手腕正中一只箭。那箭完全刺透腕骨,可见射箭之人的力道恐怖如斯。
江采采转头望向院门处。
碧绿的藤萝缠绕着那支离破碎的门扉垂下,成为了来者的背景衬托。
男子骨节如玉的手中提着一张弓,眼神极其淡漠,落在江采采身上,还有隐隐的冷意。
是江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