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光·魔影·血劫(6)
才拍了拍手,看着二人的容貌一阵大笑,道:“大功告成!这回好了,不仔细看还真是难以分辨。”说罢笑嘻嘻便站起身来,忽闻当啷一声脆响,怀中兔仙人所托付的青铜鬼面掉落在了地上,她弯腰欲捡,却不料早被阿星握在了手中。
唐月儿心中起疑,她知阿星害怕这面具,此时却怎的不怕了?想至此便脱口问道:“你不怕这东西了?”
此时却见阿星眼中一片茫然,恰似一片寒雾笼罩着秋水,他对唐月儿言语更是犹如不闻,只是捏着青铜面具凝神观瞧,整个人仿似陷入了其中。
唐月儿用肘轻轻撞了他一记,轻声道:“你傻了?”阿星闻声抬起头来,看了唐月儿一眼,眼中一片空濛,也不说话,只是轻轻“嗯”了一声。“你这是什么态度?”唐月儿顿时心生不满,平时的阿星可是极会察言观色讨巧的,此时却对自己理都不理,心中愤不过,便伸手推了他一把。阿星被她一推,仿似承受不住一般,整个人“噗通”一声跌坐在地。
“哎呀,你莫要如此!”唐月儿倒吓了一跳,平时没少打他,却是挺抗揍的,难道他老毛病又犯了,想要讹人?想至此赶紧将他扶了起来,心中又惊又怜,没口子的说道:“我知道的你的人性,咱俩也知根知底,你可莫要跟我来这一套,我不怕的。”
阿星一脸茫然的呆立,对唐月儿仿似不见。唐月儿看他如此,不由叹了口气,道:“你怎的如此不济,一遇大事便如此魂不守舍,会坏事的!让你扮个钦差便如此,若是让你扮做皇帝老儿,那还了得?-----其实也不怪你,我应该知道你没见过世面,你本是个要饭的出身,哪曾见过官哩!”说着便伸手抓住了那青铜面具,“将这鬼东西还我!”
不料阿星却是一言不发,更是死死将那面具抓住,丝毫也不松手。唐月儿无奈,此时还有大事要做,也不屑与他一般计较了,只得松开了手,轻声安慰道:“你莫要害怕,这回让你扮做钦差大人,却是你的福分。你受了冤枉便由你自去报仇,这才是江湖人的做派,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何其痛快!大丈夫生当如此也!”
一番话直说的慷慨激昂,纵然是庸怯懦弱之辈也要被说得挺起腰杆,阿星却仍是不闻不问,只是一个劲儿的发呆。唐月儿无奈,只得不住地叮嘱他莫要误事,嘱咐完了便哑着嗓子大喝一声:“来人!”却听房外脚步声响,众侍卫一齐听命。唐月儿又在阿星脖颈中轻拍了一记,低声道:“打起精神,快送我离开!”
“啊?”阿星恍若大梦初觉,赶紧说道:“送----送唐公子离开。”话说的有气无力,仿似三天没吃饭一般。
可是唐月儿却被阿星这话吓得一哆嗦,魂都要飞了出来,她几度行事都是冒了张三的名头,这一回险些被他点破。此番挟持钦差大人那可是重罪,若是不慎被人抓了把柄,不仅于自己不利,更是陷唐门于危境,唐月儿想至此不由暗骂道:“你妈的,幸好他没说出我的名字,这家伙的嘴就像个破棉裤似的,根本守不住秘密!”只是事在紧急也顾不得与他吵嚷,只是恶狠狠瞪了他一眼。阿星见状心知理亏,赶紧低下了头。唐月儿扶着昏死的钦差,一推门大步迈出,阿星在后紧紧跟随。
唐月儿来之外间对着众人微微一笑,道:“我与世伯久别重逢,今日深夜至此,欲要跟他老人家开个玩笑,却是打扰了诸位,对不住之至。”众人参见了“钦差”,又赶紧向唐月儿还了礼,却闻到一股浓重酒气冲入鼻端,不禁都暗暗发笑,至于她之身份却都不敢再问,心知这二人半夜来访定非寻常之人,虽是一身农人打扮,想必是江湖豪客为了掩饰身份,朝中重臣交接江湖之人本已是为人所忌,他既不说,众人也乐得不问,尽装作不知。
阿星失魂落魄率众人将唐月儿送出府门,唐月儿又转回头说道:“有劳世伯款待,待他日世伯有暇大驾南海,小侄愿一尽地主之谊。在此暂别,世伯请留步。”说罢便上前握住了阿星的手,压低声音说道:“莫要坏了我的事。切记,一定要斩草除根。”说罢深施了一礼,道:“小侄拜别世伯。”待抬起头来,眼前却早已不见了阿星身影,他早已率众人走了,唐月儿不由暗骂了一句。唐月儿扶着钦差沿街而行,也不找店房,只是寻了处僻静胡同将他就地一扔,封了他穴道,又寻了些杂物破烂盖在他身上,掩住了身躯。待处理完了钦差,唐月儿不觉又担忧阿星,她深知将阿星留在钦差公馆却是危险至极,若他不慎露出马脚便坏了大事,他一死事小,到时却必要连累了自己,也牵连了唐门。如此一想,不觉又生起了悔意,大是不该将此种大事交付阿星之手,他本不是干大事的人。唐月儿边走边想,既悔且忧,同时又想到方才阿星的表现与往日迥异,心中又隐隐有些不安,却又说不清这不安之感由何而起。不一刻,又来至公馆后墙,唐月儿纵身而入,此一番倒是轻车熟路,几个起落,不多时便轻易的寻到了议事大厅,将身子伏于屋顶,揭开瓦片向内观瞧。
此时大厅内灯火通明,阿星头戴着那张青铜鬼面居中而坐,一柄漆黑长剑横于膝上,众人两排侍立。唐月儿于屋顶居高临下将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