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图

了房门。正当她转过身准备叫张念进去时，一簇蓝紫色的绣球花突然出现在她眼前。

“喜欢吗？”张念扬起嘴角笑着问道。

“嗯！”沈琳琅接过花拿在鼻尖闻了闻而后笑着回道。

对于哄女孩子开心这件事，不管怎么样，送花总是没错，也不知张念是浪迹了多少年情场才掌握的这个。不过话说回来，虽然张念并没有惹沈琳琅生气，但也不知为何，他一想到松野一藤，心里就莫名泛起了一丝丝危机感。

走进门诊室后，沈琳琅便让张念坐在了她对面。而后她又找了个瓶子，将绣球花插了进去。

“最近怎么样，工作累不累，有没有按时吃饭？”张念一坐下来便像查功课的教书先生一般询问起了沈琳琅。

“我说，怎么连你也问这些。你又不是不知道，医院的工作哪有不忙的，别说按时吃饭，我连记得起来吃一口都是万幸了。”

“哈哈，我当然知道你很忙很辛苦啦，我这不是照常关心一下嘛。”

“好好好，那就谢谢关心喽！”

“欸?你为什么说我也问这些，还有谁也这么问么？”张念突然反应过来沈琳琅说的话。

“哦，没什么，一个患者昨天来找我时问的。”

“哦哦，是来复查的病人么？”张念表面装作是在和沈琳琅聊天，实际上是想从她口中套出松野一藤就是昨天找她的那个患者。

“那倒不是，对了，有件事儿我得跟你商量一下。”沈琳琅神色凝重道。

“嗯?什么事儿?”张念问道。

而后沈琳琅先看了一眼手表又道:

“你今天还有什么别的事儿么？可以等我忙完之后一起去吃饭吗？我们边吃边聊，怎么样？”

“可以啊！你先忙吧，我等你。”

随后张念走出了门诊室，此时医院里人来人往，一到就医时间，人群蜂拥而至。来往的人要么面色沉重，要么神情慌张。有匆忙来送早餐的母亲；有久久徘徊在走廊外满心焦灼的丈夫；有跪卧在手术室门前，向神明虔诚祈祷的老人……

或许医院墙壁上听到的祈祷，比在寺庙进香时祈求的心声更为真切。

沈琳琅忙到未时才得空休息了会儿，只见她换下白褂，然后穿了件杏色的风衣。因下过雨，天气转凉，所以她临走时又戴了一顶米白色的圆边帽。

而此时，张念正背靠在医院外草地上的一棵柳树旁。也不知他在想什么，思绪好像已经飘到了很远的地方，就连沈琳琅靠近，他都没有察觉。

沈琳琅缓缓走上前，双手插在衣兜里，静静地看着张念，就像当初夕阳余晖下，张念静静地看着她一般。

张念朝远处望了望，而后偏过头便看见了站在另一边，正歪着脑袋盯着他的沈琳琅。

“什么时候来的，我都没有发现。”张念直起身子朝着沈琳琅说道。

“嗯——刚来，没有多久。”沈琳琅笑着回道。

“是嘛”张念朝沈琳琅走过来，而后又隔着帽子摸了摸她的脑袋。

“长个儿了？”张念冷不丁冒出一句。

“什么呀！”沈琳琅一脸惊讶，然后笑着拿开了张念的手，顺势牵了上去。

“走吧，去吃饭。”沈琳琅牵着张念的手边走边说。

“好啊！想吃什么？”张念跟着沈琳琅的步子，同她靠在一起。

“嗯——上次那家红烧肉不错，我们再去吃一次怎么样？”

“可以啊，吃多少次都没问题。”

阴雨过后，天空似被一片灰蒙蒙的麻布笼罩着，如今已是大雁南飞的时节，只见它们排成行，沿着天际线飞向远方。

张念与沈琳琅再次来到那家饭馆，点了与上次相同的菜。而后张念问沈琳琅“为什么点一样的?”沈琳琅便说，“因为好吃，怕别的不合口味。”张念又说，“不好吃可以换，以后不点就是了。”可沈琳琅却没再回答。

或许是她觉得既然已经有了喜欢的，那其它的便没必要去试；也或许是别的什么原因，但不知为何，张念冥冥之中总感觉这像是他和沈琳琅在这里吃的最后一顿饭菜一样。

而后张念又突然想起琳琅上午没说完的话，于是他停止了猜想。

“对了，你原本打算跟我说什么来着？”张念喝了一口水然后问道。

“噢，你还记不记得我跟你提起过的那个东洋人。”

“嗯，记得。”

“就是他昨天来找的我。”

“噢？他找你什么事？”张念饶有兴趣地问道，毕竟他憋了一晚上加一上午，现在终于可以知道自己想要的答案了。

“他给了我一张照片，上面有我父亲。”

“是嘛，他怎么会认识你父亲？”

“据说是在一场古籍拍卖会上见过一面，那张照片就是他们参会人员的合照。”

“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