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生仇怨起10
大厅为人来人往之处最是娇矜奢华,失了人气就是那冷冰冰的窟窿,显得有几分吓人。
兰宁溪她们缓步走到中央的舞台摆好姿势,周围没有一个人,不免让人称奇。
然而她们没有一个人敢问。
突然的响起异样的声儿,在安静空旷的大厅尤为明显,兰宁溪不动声色的四处寻找声源。
在上面。
兰宁溪微微抬头,只见几根纯黑的锁链自顶上投下天光的圆形孔洞下来,站在周边的侍卫拉住铁链底端的环扣扣在舞台几个边沿之处。
咔哒一声环扣搂紧,紧接着舞台离地而起,一股上升之感袭来。
兰宁溪晃了晃身子站定,借机偷偷观察几人脸色,她们神色镇定,应是早就知道有此一遭。
离天光越来越近,她们像是从暗无天日的井底一点点升上去,最终,圆形舞台和天井口闭合,严丝合缝。
兰宁溪微眯了眯眼适应强光,眼前正对着一名坐姿散漫的少年,少年冲她笑了笑,很是开朗。
余光瞟见两边不远的位置还坐着人,兰宁溪猜测此次受邀之人呈包围势坐在外围。
啪啪两声拍手声,熟悉无比的女声响起。
“飞天祭,起。”
指尖先思绪一步动作,几人排练过无数次的歌舞缓缓呈现在众人眼前。
白雾笼罩,应该是施了某种术法,衣着青绿的仙子或持萧或抱琵琶或持莲花,在半空中身姿轻盈仿若游鱼。
如此大阵仗邀请的十人不是等闲人,美人美酒美景没少见,见她们这舞乐神态不一。
“昆大爷在上次受邀之列吧?对比如何?”
昆蒙手搭在富态肚腩上转动翡翠戒指:“当然是极好。”
湘萧依偎在他身侧,艳红花枝遮掩额头伤疤,不见初见时的宁死不屈。
“呵呵,昆大爷只要有美人美酒相伴到哪儿都是好的。”一人怀抱娇娘手下不老实:“美人儿,你说是不是?”
“公子。”
娇娘假意羞赧躲闪,那人很吃这一套,紧箍娇娘细腰继续逼问:“是不是?”
娇娘怯怯看昆蒙一眼,我见犹怜。
“陈公子,何必逼迫一个女子。”
陈公子目露讥讽:“哟,封二公子这时候知道怜香惜玉了?往日和那些个不入流的混在一起可没见你劝一劝他们。”
封二郎笑的不见眼:“这不是正劝着吗?”
封二郎旁边的严公子折扇一合,歪着身子手臂搭在椅背上:“陈公子早说嘛,下次我带陈公子一起玩儿啊。”
“你们!”
陈公子拍案而起,吴妈妈款款而来:“可是奴家哪里准备的不好惹了陈公子生气?”
封二郎盯着杯中酒贱贱道:“吴妈妈这酒好啊,才几杯下肚就让某些人找不着自己姓甚名谁了,还不快给陈公子换茶。”
陈公子怒极,旁边的公子赶紧赶来摁住他小声说:“陈兄,陈兄你冷静啊,他封家可不是好惹的。”
到底是世家公子,陈公子没有被愤怒冲昏头脑,权衡利弊后艰难咽下这口气。
“唉,无趣。”封二郎摇摇头,抬眼瞧见对面看来的男子,举杯隔空相碰饮下。
兰宁溪在空中翻转,裙角划出优美圆弧,舞乐平,姿势定在封二郎对面那人面前。
青年眸色沉静似不透光的漆黑,身旁侍女正在为他斟酒。
倒是会享受。
兰宁溪腹诽。
一对上她目光,青年眼中迸发光彩,小狗星星眼,笑的傻兮兮的。
至少看着规矩,没动手动脚。
兰宁溪改口。
小小年纪沉迷女色不好。
她俨然忘了青年回回一来就往她房中跑,在外还有个‘痴情’的名声。
别人口中的痴情二字带着调笑,任谁都知道富家公子娶个烟花柳地的女子当正室那是会沦为笑谈的,顶多赎了身当个妾室,更多的不过是你情我愿游戏一场,被人称作风流。
几人缓缓退场,走前听封二郎叫嚣:“有幸得东阁西阁的美人儿齐齐出场,歌舞虽美,吴妈妈不会就叫我们看这一场吧?”
吴妈妈笑意加深:“封二公子莫慌,好戏正要开场。”
走在不见光的走廊,兰宁溪回想吴妈妈的话。
‘好戏正要开场。’
不知是否是环境的关系,兰宁溪莫名感到一寒,越是回想那句话越觉得阴森。
心中不安驱使她停下脚步,前头人影错错离她越来越远,她猛然回头奔去。
不对。
“快去寻人!”
叶将离一掌将封二郎从高台拍下跌进云雾之中。
兰宁溪见他们脚下地盘刻画的不知名纹路泛起白光,外沿快速转动,竟是一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