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52. 重返暗夜⑤

后一个巨大的泡泡从路飞嘴巴里冒出来，晃晃悠悠地飘向天空。

木川：“……”

路飞：“啊咧？好奇怪，我喉咙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木头帮我看看！”

说着，橡胶人张大嘴巴朝向少年，试图给他看自己的嗓子。木川心想我又不是医生，再说了你也不是感冒——这么想着，他还是认命地朝里面望去。

“好像是有个东西卡里面了，怎么办？要我拿出来？”

路飞像个小孩子似的点头：“快点快点！”

他们真是两个奇怪的人，在奇怪的地方干奇怪的事情，辛亏周围没有其他人影。木川帝人一边腹诽一边伸手，触摸路飞右边的脖颈：“这个位置吗？”

“嗯嗯！”

少年的手指又细又长，当手指伸到眼前，路飞有种看到植物藤蔓的错觉，她虽然有些不舒服，但还是顺从地张开嘴。再没有比这更简单的手术了，木川把手指探入路飞的喉咙，随即取出一大团沾满口水的包装纸。

“啊！是刚才的饼干包装袋！”

“……”

说着路飞又咳嗽两声，吐着舌头再次咳出一个粉色的珊瑚。病症立刻痊愈，虽然之前呼吸困难，但现在彻底畅通，她恍然大悟：“肯定是在海里溺水的时候吃掉了泡泡珊瑚，所以我才这么难受，现在肚子也不疼了。”

——完全就是乱吃东西造成的啊喂！！！

木川死鱼眼看着路飞活蹦乱跳的样子：“我亏大了你快点背我，我懒得走路。”

路飞哈哈大笑：“别撒娇啊。”

木川鲨鱼嘴：“谁在撒娇啊！”

把一分钟前我的紧张和担心还回来！少年顶着冷冰冰的臭脸，低头看了看自己右手上某人的口水，然后把湿漉漉的手指往对方身上擦：“好脏。”

“一点都不脏！”路飞立刻任性地反驳，“你很没有礼貌啊。”

“我手上全是你的口水！我还从来没有用手碰过男人的口水！”

“什么啊！口水而已嘛！大不了我也碰一下你的！”

说着路飞马上就强行用食指戳木川的脸颊，指尖怼在他脸上，从嘴唇滑进去象征性地搅了一下他的舌头。木川帝人皱着眉把头偏过去，呸一声吐掉了，嫌弃地吐槽：“你没洗手。”

路飞更不爽了，气鼓鼓地把食指甩了甩：“反正我一点都不脏！”

“这么在意这个干什么啊！”木川无语地看着他，“我没说你人脏，不要擅自阅读理解。”

结果路飞迅速接受了这个说法，以拳击掌，满脸恍然大悟：“你早这么说不就好了。”

“……”随便吧。

路飞重新兴致勃勃地拽着他的胳膊叽叽喳喳地讨论周围的风景，对方的情绪化总是来去自如，心里的想法全写在脸上，轻而易举就翻篇。木川虽然很会掩饰情感，但他也不是个小气的人，于是抛开刚才的话题，自然地参与对话。

“你看，这里能看到珊瑚丘！”

“确实，总算看见小镇的影子了，路牌上是不是写着人鱼湾？”

“应该就是那个方向，说不定大家都到了，山治一直很想见到人鱼呢。”

“我以前听艾斯说过，传说在日出的时候人鱼会被迷了眼睛从海底向上潮行。”木川说。

“我知道！而且人鱼的屎是彩虹色的！”路飞即答，一本正经地告诉他，“还会用鼻子喝水。”

“……这也是艾斯说的？”

“哦！”

木川脑袋上挂着两滴大汗，他和路飞边瞎扯边往人鱼湾走。对方见到什么都喊他看，拉着他跑，还兴高采烈地和他分享自己两年里的新招式，简直就像要把全部的宝藏都掏出来给他看似的。

“快看木头，是亮晶晶的虾！”

“哇！好长的海参！”

“不知道这个贝壳能不能吃？”

“好高的石头，像玉米一样！”

“你知道鲤鱼精吗？”

“鱼人岛的冒险啊！好期待——”

……

木川不厌其烦地挨个回答，结果路飞更兴奋了，拽着他的胳膊撒丫子狂奔，少年几乎幻视自己牵了一条拉不住的哈士奇，遛弯的同时满街跑。

人鱼湾的海水中还有小鱼跃出。路飞带着木川一直走到近处，回头望去，遗迹的影子已经很小很小了，木川看见一只螃蟹趴在阳光照射的沟渠石头上，后背反射着金光，像一件艺术品似的纹丝不动，玻璃一样透明的海蝴蝶轻柔地扇着翼状瓣，掠过水面游泳，还看见五彩斑斓的贝壳落在触手可及的珊瑚礁边。

九曲回肠的海湾仿佛没有尽头，海浪激荡起富有规律的水声，在礁石的两岸中间匀速前进，周围依然只有繁茂的植物，见不到一个人影。

“奇怪，山治他们怎么不在附近？”

“也许已经走了吧？”

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