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既然五条悟回来了，那一切也就应该回到正轨上了。

——除了加贺见清和。

“天元大人的命令什么的……”五条悟臭着一张脸抱怨道：“就算他想干涉也应该做点别的才对吧？”

“嘛，也没什么不好的吧。”夏油杰耸了下肩，“既然清和会那么平静地接受，我们也只能相信天元大人的安排另有深意好了。”

“‘深意’啊……”

五条悟的表情并没有放松下来。

把加贺见清和调去做辅助监督——从减少与咒灵的接触量和战斗来保持她的稳定性这一方面来说确实没什么大问题，但是这还不如让她和自己一组来得更方便一点。现在他倒是还和夏油杰正常作为搭档出任务，加贺见清和却被留在高专去接受“窗口”那边的培训了。

而且每个辅助监督负责的对象也并不像特别针对他们的冥冥一样那么固定，要是哪个不识趣的给加贺见清和安排给了别人……

他可不想看到加贺见清和跟着其他人跑来跑去的。

“比起那个……话说回来，”夏油杰笑眯眯地拽回了五条悟的思绪，“你之前说的‘报酬’，我想到了。”

“啊？”苍蓝色的眼睛瞪大了一点，随即反应了过来：“说起来是有这么回事来着。”

不管怎么说他也算是欠了夏油杰一个不小的人情，所以在出国之前就许诺了一个不出界的要求给这个好友好好考虑一下，结果他这边忙的要死，根本就忘了这个给自己挖的坑。

“啧，说吧。”五条悟翻了个白眼，“就算是让我去揪老师的胡子也行。”

毕竟理由不同以往，装傻什么的好像确实说不过去。

“虽然很诱人……但是我的要求是另一件事，”夏油杰的笑意又深了一点，“你还记得我们去找小理子之前说了什么吗？”

“哈？谁会记得你这家伙说的什么话啊。”

“我也是这么想的，”夏油杰欣然点了点头，“所以今天就再说一次好了。”

“悟，自称，从现在开始换成‘ぼく’吧。”

“哈啊？！！”那双本就不小的眼睛瞪得比之前更大了，“那可是我（おれ）难得会什么都答应的机会啊？！”

把这个机会交给夏油杰某种意义上可以算得上是对他的惩罚了，上一秒他才刚做好接受各种恶作剧要求的准备，哪里想得到夏油杰会把这种事又翻出来说了一遍。

“我觉得是个不错的要求啊。”夏油杰施施然解释了起来：“首先可以改善你的形象——关于这点你应该谢谢我才是。其次时效性也很长，毕竟你不可能这辈子都不再用第一人称了吧。”

“最后，清和应该也会赞同我的想法的。”

“……”

五条悟敛了表情，不知道在心里经历了怎样的挣扎，然后没好气地哼了个鼻音。

夏油杰明白那就是默认了。

“还有一件事……清和那边我还没有告诉她。”

“什么？”

“黑井小姐她今早给我发了消息，”说回正事，夏油杰的神色也沉静了下来，“之前分开的时候她说想继续留在高专的，但是今天突然向我告别了。”

说着，他把手机拿出来按了几下，然后递给了五条悟。

“夏油大人，很抱歉这么突然地告诉您这个消息：高专给我布置了新的任务，所以我不得不立即动身前往海外了。从已经确认的信息来看，我应该很长时间都没办法回来了。”

“尽管和我之前所言有悖，我对各位的支持之心却从未改变。对于五条大人和加贺见大人，我的歉疚之心也依然没有消失，实在是羞于再与二位会面，所以请您替我向他们转达感激与道别吧。真的很感谢诸位所做的一切，期望将来的某一天在日本再会。”

看完了一长串的文字，五条悟把手机扔回给了夏油杰。

“不是挺好的嘛。”他淡淡地说道：“日本以外的世界她也没见过，只是提前替她去看看而已。”

“她”指的当然是天内理子了。

“清和也没怨恨过她们，杰你看着回就是了。”

“嗯……就这样吧。”夏油杰吐了一口气：“这样……就算彻底结束了吧。”

“……杰，你知道吗？”五条悟的手在口袋里翻了翻，然后掏出了一块水果糖，“我以前跟清和说过，她是没机会变成咒灵的。”

“……？”夏油杰的疑惑溢于言表：“一般来说是不会聊到这种话题的吧？”

“是啊，所以不是一般的情况……对我来说也是印象比较深的经历了。”

将糖块塞进唇舌间，五条悟含糊地继续说了下去：“现在想想，我不会是有乌鸦嘴属性吧？”

“……如果失败了怎么办？”

夏油杰说的没头没尾，五条悟却明白他指的是什么。

“当然是解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