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下次呢
低声说,“下面的石头更滑,你想走,等到了山底再走。”
遥辞让他放开不是为了避嫌,而是想给自己少找点事。她昨天还在裴澈装病卖乖,今天就真的这般病弱,要是裴澈真追究起来,也够她抄上几年的经文的了。
遥辞恹恹地别过脸来,迎上裴澈疑惑的目光,“师叔。”
感觉到陈元诜手上忽然用力,摆明了不想松手,她根本跳不下去,只能顺着说:“方才不小心滑倒,扭伤了脚,还好师弟及时发现,不然要落下不少路程。”
裴澈不悦地皱眉,扫了他二人一眼,手上拨动起盘珠,低声训斥道:“毛毛躁躁。”
“宗主宽心。到了山底可以御剑,比龟舟要快一些,能先一步回到门派。”陈元诜的声音在遥辞听来就响在胸口,有些闷,“我带师姐回往门派疗伤,不妨碍宗主。”
他故意的。
他绝对是故意的。
他在这给自己树假想敌呢。
遥辞看穿了陈元诜的小心思,仰头皱眉看他,不知道他和裴澈较什么劲。
一行人很快下到山底,竟真的要分道扬镳,裴澈只叮嘱他们一句路上莫要耽误,便径自向着水道而去。
此时此刻,遥辞更能确定陈元诜是故意的,裴澈一走,他连脚步都轻快得多。
遥辞埋在他胸前,真被摇晃出了些困意,她打出个哈欠,轻蹭着陈元诜衣襟。
“师姐……还疼吗?”陈元诜表情严肃,提及昨夜的事,他不敢看遥辞,偷偷用余光瞄着她,“我……我不知道,你,疼……你昨天喊疼,我没有忍住,我……”
“别说了。”遥辞闭上眼连喘几口气,耳旁听到陈元诜心跳加速,像听到他声音一样吵,倏地睁开眼,“疼,当然疼,不疼我会坐到石头上吗。石头是湿的,我喜欢的话怎么不直接坐到河里去。”
“对不起。”陈元诜顿时愧疚地垂下视线,他认真想了好久,但又怕说出蠢话惹恼到遥辞,只能郑重道,“我下次轻一点。”
遥辞不知道这种话怎么能从他嘴巴里面讲出来,隔着衣服对着他肩头就是一口,她力气没使出多少,但甩了甩头假装撕扯,起码气势上演得很足。
陈元诜岿然不动,不仅让她咬,而且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遥辞觉得他乐在其中,直到下巴有点酸了,才卸力松口连呸几声,她窝进陈元诜怀里放松身体,听到他承诺说:“我知道了,都听师姐的。”
说得好听。说得好听……
遥辞不知道身上的痕迹要多久才能消退,她抬眼瞄向陈元诜,见他也在看自己,就如昨夜许多次视线纠结,不由心头一动,伸出手勾住他脖子,全然放空了自己,轻声道:“御剑的话,呼卢跟不上我们,你得把它放到慎灵境里带上。”
“好。”陈元诜放缓步伐,徐徐说着,“慎灵境中灵体兼修,有时我会肉身入境,闭关修炼,师姐找不到我,我只会是在灵境内,只要师姐唤我,我就出来。我的剑,剑名东山昏,以三才之气祭金淬火,有几分灵识,它很喜欢师姐,我……我也……我腰间的荷包,记不清从何得来,里面装了铜板,是老师的栖身之处。那日师姐与我困在静修室,意外解开了石碑陈封,老师也得以苏醒。”
遥辞听着他一五一十交代家底,导致识海里人物面板不断扩充,系统正手忙脚乱地核对记录,声音嘈杂。她不由笑了一声,也学着陈元诜的样子介绍道:“呼卢是我在峰外捡到的,我修为尽散,就想着寻些法子自保。结契的时候不大顺利,那日还撞见了你,不过好在这些都已经跨过去了。”
佥虬毒身耗损心力,她说起来如此轻描淡写,实则吃了很多苦头。陈元诜心里都清楚,那日他本也有机会把她紧紧抱在怀里,如果自己再早一些,更早一些想明白,她就不用受这些苦。
陈元诜低垂眼眸,腰间荷包陡然跳动几下,他再向前了几步,见遥辞困顿地发着呆,低声道:“师姐,老师有话对你说。”
遥辞没有应答,东方岐的声音却忽然传入耳中。她的意识轻飘飘浮了起来,随着东方岐的一声“并”,又与在凌空真人府上一般,瞬间被拉进了慎灵境里。
慎灵境里水汽蓊郁,他二人站在清流两端的缺口处。
“丫头,不是老夫不体谅你,只是你身上的空心莲若再不附以肉身,很快就要败了。”东方岐抚须探指,那根长茎便从遥辞袖口嗖地飞了出去,落进他手里。
遥辞摸了摸空荡荡的袖口,正要上前去,东方岐笑道:“老夫答应过你,也有好东西赠与你,自然不是说说而已。你这丫头,也不记得来同老夫要。”
遥辞正要开口,却见东方岐摆了摆手,一副“你少来”的样子,显然是知道遥辞想到了官话来应付他。
这时,慎灵境的天水遽然色变,两侧的静水萦青缭白,化成两道水柱仰天而起,与天幕交融冥合,遥辞受不住力后退一步,整个灵境也晃晃悠悠地逐渐倾斜。
“丫头,这慎灵境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