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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性稳重事无巨细,向来未出过纰漏,便也就没有把瑶姬奁纳入草苫屋中存管。
遥辞收敛心神,缓缓落座,垂眸沉思。
听闻苏余音此次游历是为寻香,而她恰随身带着瑶姬奁,用过不少次那妆镜,以致青烟所凝便都只是她的模样。
真人一口咬定贼人必出在府外,显然是对徒弟们的人品极度信任,可种种指明,贼人若不是误打误撞,便只能是对府中事务了如指掌。
遥辞偏头问:“余音姑娘回府时可有发现什么异象?”
苏余音冷道:“没有异象。”
遥辞又问:“那姑娘可还记得最后一次用到奁内法器是哪一日?”
苏余音哼道:“我日日都用。”
遥辞沉默一下,问:“姑娘不害怕吗?两件法器皆失窃,最后一件却在你手中。”
苏余音不屑道:“怎么?你们怕了?”
如是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来。遥辞看着她,兀自思索着哪里有漏洞,冷不防瞥见其胸前佩戴的那抹青绿色,虚白寒铓,深碧流银,想来便是陈元诜剑鞘的缺口了。
剧情触发就在这几天,自己得想办法带着裴澈一起躲远点,以免影响她的任务。
苏余音已不耐至极,顺着遥辞的目光垂眸,随后赶忙抬手捂住那吊坠,生怕被抢走般不悦地皱起眉头,眼里带着愠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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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曾为剑冢法剑人,其氏族中女子成亲前都要留在剑冢法剑,那块玄火石是她母亲的遗物。不该看的少看,不该问的别问。”
结束问答后,出府向镇里而去,裴澈解释道。
遥辞乖乖点点头,但不改。
方才离开时,小童子将那瑶姬奁送进她手中,说掌门会意,由她暂为保管,把苏大小姐气得直捶坐几,闹了好大一会儿。
这么个节骨眼塞进这么个烫手山芋,也只有苏大小姐能以为是件好事了。
两人为加快脚程牵走了府里的马,策马向山脚赶发,傍晚闭市前将将能到达。此番入镇是要打听一下有无谁人家中多出了异物,又或者是谁人为镇上惯犯。颍泉镇不大,邻里八乡都十分熟稔,便是藏不住事的。
遥辞入门静修后,除却几次历练下过山,其余时间皆在扶桑峰度过,已见惯了仙灵锦衣,再见这样的粗布麻衣,忽而觉得有几分陌生之感。
两人将马拴在镇头,甫进集市便见一旁围着许多半大孩子弹棋,往里面去,两道挑担推车走街串巷的多了起来。
时至黄昏,食贩们叫卖正起劲,人群川流不息,十分拥挤。遥辞伸手勾住裴澈的袖角,紧紧跟着他的步伐,以防被冲散。
走出十几步远,到了一条十字交叉的巷口,裴澈忽的一个趔趄,遥辞赶忙收脚碎步退后。
两个人保持了一会儿僵直,裴澈缓缓侧转过身,一言难尽道:“……鞋。”
遥辞当即低头看脚,并未发现什么端倪。
裴澈隐怒道:“你踩掉了我的鞋。”
难怪脚下一软,还以为是踩到了湿土。
裴澈出门在外向来在意颜面,鞋一掉岂不是等同要了他的命。遥辞马上了然状,从一侧绕到他身前,背过身偷着笑了一刹,又赶紧憋住:“那我走师叔前面。”
裴澈板着脸弯腰调整,起身看着她,许久后才讲出话:“在此候着,好好反思。”
言毕回身向集市而去,没多久,手里拎了两包食物现身,无情地抛进了遥辞手中。
遥辞连忙收好,原是她路过一座茶楼前,在麦糕糯丸旁多看了两眼,虽然在府中用过了正食,可若是甜点多少也还能入腹。只是没想到裴澈一直闷头向前走,还能分心留意到这些。
裴澈瞪她一眼眼,拂袖背过身,重重道:“谁同你一般,走路不看路。还像从前似的,毛毛躁躁。”
遥辞掂量几下包裹,与裴澈并肩而立,看向他面朝的芦苇棚架,三弟子正穿梭在期间,看样子是在贩售一些真人的字画。
“受过剔骨之痛后,人人都觉得我变化很大,只有师叔觉得没变。”遥辞轻道。
裴澈面无表情,淡道:“你和从前一样。”
侧目看她一眼,又道:“很久以前。”
提及很久,那便说的不是她。
看来裴澈的好感是这幅身体的原主刷上去的,再怎么也不可能是上一届频频闯祸的宿主吧。
“是吗,我都有些记不清了。”遥辞觉着此刻是好时机,若能说服裴澈留在镇上过夜,不仅离男女主距离遥远,且方便她逃遁。
看着识海里大屏幕上的倒计时五天,再看向身边人,眼下决计不是犹豫的时候,可遥辞忽然心乱如麻,一件事关生死的大事能被如此草率地决定,且根本不给她后悔的机会。
迈出这一步,就意味着她把自己交代了出去。
遥辞目光投得很远,手心有些凉,和预想之中的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