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痛了吧
里也稍稍踏实了些。她端正好坐姿,努力眨了眼睛,视物仍然模糊:“我饿得厉害。”
陈元诜背手在后,反复摩挲着指尖,见她一眼不眨地看着自己,权衡再三,想到自己也无路可逃,无可奈何地妥协道:“你想怎样?”
“进来时看到三清尊像十分巍峨,心生崇敬,不由多献去了几眼。”遥辞停顿了一下,“看到几樽碗口粗的施青釉瓷瓶后面,放了三篮贡品。”
陈元诜的眉头不出所料地压下,“胡闹,岂能……”
遥辞趁热打铁道:“不过我自然是不想要你拿的,实在有失礼数,何况听闻修行者的精元是最好的补品,若是陈师弟可以舍身贡献一些,这几日就都不用担……”
陈元诜立即:“我拿就是。”
几颗灵果汁水饱满,既能果腹又能解渴,遥辞小口慢慢咀嚼,不适的感觉缓和了不少。只是陈元诜在拿完贡品后跪到三清尊像前久久不起,而后再起就又回到离她最远的位置,不动弹了。
遥辞仰头看着神像示意感激,决意出去后必然补上几份贡品。她脚尖对着晃了晃,抬手沾沾嘴:“你坐过来些。”
“有人过问,我说是我拿的就是了。”陈元诜闭着眼睛,“你还想怎样?”
“你既辟谷,谁又会信呢?”遥辞小心收起剩余的灵果,道:“他们会猜你拿贡品做什么,继而又想到我和你一同被困,那肯定是拿给我吃的。三人成虎,届时你想和我摆脱关系都没那么容易了。”
“……他们不会那样想。”陈元诜盘坐许久,却难以静下心来,他叹出一口气,睁开眼睛,竟然看到遥辞走到了神像下面,灵巧地越过前面的果脯蜜饯,伸手向最后一篮点心抓去。
陈元诜如遭雷击,连忙出声制止:“你在做什么?”
饶是遥辞有充足的理由,也有些羞涩开口,她总要囤积一点食物应对变故,如若陈元诜发现秘籍后出现暗室或者其他密闭空间,那时就真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于是她毫不犹豫,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篮子端了出来。
恐怕那个陈元诜对她已经是失望透顶,但这些在软糯香甜的事物面前,都是小事。遥辞饱餐后也不再闹他,清点好贡品数目后,起身环视四周。
静修室书阁约有二十架,竹简书卷合计少说也有上千上万件,若是秘籍就夹杂在其中,要怎么从书山字海里找呢?她抬头看向屋脊,静修室虽是掏空石山建造而成的,但内里仍旧架梁设脊,用了许多木材,如此大费周章,除了藏书的缘故,会不会还有其他原因?
此地位置偏僻,平素便是能安静冥思的地方,特意选在石中造屋,究竟是要隔绝外面的声音,还是防止屋中声音走漏?
遥辞绕着书架,好奇地翻看了几筒竹简,发现里面的字迹皆为同一人所留,写得尽是些生活琐事,且极其细致入微,细致到一日出恭几次都有,唯独没有留名。
写了这些东西,不留名也是情理之中。
她将竹简一一放回,回头看了一眼陈元诜,见他已经入定修习,不由更轻声了一些。截止到目前为止,关于如何触发秘籍剧情,仍然没有线索。
“书阁藏书以术数排列,位置乱则阵法乱,不要动了。”
身后那人忽然开口,遥辞手上动作一顿,发现果真放错了位置,颇感诧异地回头看向他。竹简外刻有异邦文字,用以区分顺序,方才她取竹简时动作极快,此人眼力的确上乘,莫非还能过目不忘?
她垫脚将竹简向上推,继而转念一想,静修室的轮值似乎是新来的弟子们负责的,陈元诜又总受欺负,多来几次自然也能多看多记。
“钟律放在五行,刀剑放在相法。不,这个你卷反了……是里外反了。”
陈元诜的声音很近,遥辞用指尖顶住竹简屁股,也没能把它成功推回去。她力竭地落下脚,那筒竹简不偏不倚从她头顶咻地落下来,转瞬便被陈元诜接在手里。
“门派中处处有玄机,静修室的陈设阵法,是师伯刚讲过的,弄乱的话,我们都出不去。”
陈元诜解释道,见她神情有些茫然,索性不再说了,越过遥辞将错乱的竹简一一放回,一面翻过竹简,一面念出外侧刻录的文字。
遥辞跟着他一同整理,不多时便归整整齐,一切如常,看来触发剧情的契机不在这里。
时至夜半,过去了足足四个时辰,静修室的石门未被人开启,两个小石头人还在四处弹棋子玩,秘籍的剧情也没有触发。
遥辞回忆着白日的种种,对陈元诜产生了几分好奇。按书中设定,他幼年是跟着母亲在王府生活的,因为年纪尚小,未受开蒙,也未被选中做伴读,背后要付出多少努力才能跻身仙门。
她撑起身看向陈元诜,开始一顿胡思乱想,想起前任宿主利用他去攻略岁聿岑的种种,不免有些异样的愧疚。哪怕知道他是书中主角,可那些伤实打实地痛在过他身上,那些事一桩桩一件件压住他的脊梁,被世外之人用一根笔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