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温长晚接过水喝下，又见楚向晴掏出手帕递给她擦嘴，温长晚一怔，接过手帕擦了擦嘴。

楚向晴站起身：“长晚，此刻赶来属实无礼，只是想着垫垫肚子才有力气。告辞了。”

温长晚点点头，没有拦他，看着楚向晴离开房间，心里十分感动，所有人都在意婚礼如何盛大，却没有人在意到她。

而楚向晴却牢牢把握住了她的细节。

这边，楚向晴找到后门，那个在洗水桶的佣人已经不见了。他走出去，把马栓解开骑上马，后来能够轻松地架着马了，尽管屁股颠得有些痛。

楚向晴骑着马奔驰在路上，身上渐渐出了许多汗，精神也似乎有些疲乏。正当这时，楚向晴抬头看到了天边出现的朝霞，微微的日光照在古城建筑上，两边是人家。

心中宁静无人知，唯问前路不自诩。

楚向晴脑海中闪过这句话，心情不知道为什么就好了起来，尽管会面临不好的事情，但仍然要对前路持有自信的心理。

永安王府，吴忧敲了敲房门，没有听到楚向晴的声音，她心中迟疑片刻，继续敲门，也无人应答。

吴忧推门而入，房间内见不到楚向晴的影子，正当她疑惑皱着眉时，她回头一看，看到楚向晴一袭红衣，逆着光线走进屋子，对着她笑。

吴忧低头问安，继而退出了房间，她想把房门关上，却听到楚向晴说了句话，“姑姑，本王想缩短温姑娘走路的路程。”

吴忧惊讶道：“王爷，这不合礼俗。”

楚向晴说道：“可是礼俗会让温姑娘走那么长的路，既然如此，不如不要这礼节。”

吴忧闻言，仅微笑道：“王爷，您想做什么，陛下都会支持您的。”

大街上热闹哄哄，人山人海，锦衣卫全部出动，站在大街两侧镇守，身后全是看热闹的百姓。

温府的婚队出发了，先是一群婢女走出来，后面跟着撒糖果的花童，温长晚身着大红色婚裙，红色的盖头遮住了她精美的面容，同时也挡住了她的视线。

她的婚鞋有些高挑，每走出一步路都要小心翼翼，足以庆幸的是队伍并不是走的很快，但这么长的路，对她来说算是幸福的困扰。

碧春碧莹跟在温长晚后面，都在替温长晚担心的同时，又替她感到不易，皆是心疼。她们身后同样有着不少的人，都是随行的人。

高楼上，太子低头看着温长晚缓步路过这里，手不停把握着简易的弓弩，时不时对准红色的盖头，最后又离开那里，似乎只是在玩耍。

身旁的二皇子见状疑惑道：“皇兄，您难道能眼睁睁看着温楚联手吗？”

太子轻哼一声，把弓弩扔在地上，说道：“如果你想得罪温府的话，就尽管去杀。”

“可是得罪温府总比看着他们联手好吧！”二皇子激动道。

太子静静地看着他，看到直到二皇子先移开目光，才收回目光。

他安静地背手站在那里，低着头看着温长晚的身影消失，脑海里想到当年年幼他们言笑晏晏的样子，心中波澜起伏。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不仅是她，还有身旁的二皇子，亦如刚从水里出来的六皇子，或者是他，都不复从前的模样。

太子开口道：“庆云敛若是拉拢好了，其实未必不能反军一次。”

二皇子迟疑道：“他从前闲云野鹤，如今一回来就是一副夺势的样子，能否拉拢，未成定数。”

太子沉默不语，思绪万千。

这厢，温长晚走到一半，其实渐渐有些疲惫了，这个时候她不由得想到楚向晴，怕她不吃东西特地跑来劝慰，现在想起来，似乎有些可爱。

回过神来，温长晚听到身后碧莹小声问道：“小姐，你还撑得住吗？”

温长晚低声回答道：“你且放心，这条路，走得过去。”其实脚已经十分酸痛了，可能到夜里的时候，脚就完全不能落地了。

突然，前方的人群传来了呼声，有人喊道：“是永安王，他来接他的王妃了！”

“永安王真是疼媳妇啊，这还未过门呢就先放心尖上了，舍不得人多走几步路。”

“听说永安王长的很俊，温家小姐也貌美如花，当真是般配啊！”

“……”

温长晚听着他们说的话，心里一怔，没想到楚向晴竟然会为她做到如此地步，不惜违反礼俗，心头一时不是滋味。

马蹄声渐近，百姓们抬头便看到楚向晴那若仙人的模样，竟然忘记了说话，眼睁睁看着马停在队伍前，仙人下马往前走去，伸手牵住了新娘的手。

二人缓步往前走去，楚向晴先一步骑上马，弯腰拉温长晚上来的时候，一阵风吹过，红色的盖头迎风而上，楚向晴眼疾手快地抓住红布，温长晚也同时上了马。

楚向晴将红布盖到温长晚头上，低声说道：“别怕，有我在。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