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定

过来，同身后房门撞击门碰的声音一齐落在他的后背上，“我是为你好，你不要不识好歹！”

又是一顿沉默安静的晚饭，饭桌上，只偶尔能听到陈若芙和沈牧则母子的声音，其他皆是些碗筷碰撞的清脆声。空荡荡的，一如沈榆白此刻的内心。

吃完饭，叶衔青倒是还正常写作业，正常问了他两个问题，只是她表现得越过冷静，沈榆白只会越觉得担心。他了解她，知道什么是她在乎的东西。

“不舒服就不写了，早点回房间洗澡睡觉。”他按住她还想要继续往后翻的练习册，声音轻得好似一层雾，微微盘桓在耳侧。

“好。”叶衔青倒是也没坚持，在他面前，她一向不太逞强。收了作业，整理好书包，她起身朝楼梯处迈步，“那我先回房间了。”

“好，去吧。”

晚间，沈榆白因担心这叶衔青这事儿，连洗澡都有些心不在焉，等他从浴室出来，正思索着要不要给她发条微信过去，抓起手机，瞥见她发过来的那条【哥，在吗？】的消息，忙丢了手头的毛巾，殷切回一句：【在呢。】

沈榆白盯着手机，也不再擦头发了，索性仰靠在床头，一条腿曲起，专心致志地等着叶衔青的回复。可过了十几分钟也没再等到她的消息，他有点纳闷，于是追了一条微信过去：【青青，怎么了？】

须臾，还是没有回复，他有些着急了：【方便打电话吗？】

叶衔青从浴室出来，见着沈榆白接连几条微信，有点懵。她刚才上来得急，落了笔在客厅，本来是想问下他有没有注意到的，可消息发过去他没回复，叶衔青便猜想他可能是去洗澡了，想着一会儿等他洗完再问，她自己也就拿了睡衣去了浴室。

这会儿见着他接连几条微信，反倒开始担心他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和她说了。没多犹豫，她指尖轻触屏幕，点开通讯录，找到他的名字，拨了一个电话过去。

电话接通很快，沈榆白略带些焦急的声音从那头传了过来，他叫她的名字：“青青，你刚才找我什么事儿？”

叶衔青应一声，似乎有些不大适应他现在这种情绪，他在她面前，一向都是沉稳且冷静的。

“我黑色中性笔刚才落在写作业的地方了，想问问你有没有看到。”

“嗯，看到了，”沈榆白声音沉静下来，声线也恢复了以往的沉冷状态，他看一眼刚才被他顺手放在书桌的那只笔，继续道，“我给你送过去？”

“不用，不用，明天给我就行，我就是问一下。”

“嗯。”

“那……你还有其他的事情吗？”叶衔青想到他刚才的微信，还是决定多问一句。

“没有了。”

“既然没有，那我就挂电话睡觉了？”

“青青，等一下，”沈榆白似在斟酌，半晌轻呼出一口气，隔着电话，似乎都熨帖在叶衔青的耳廓，“既然打了，就再说会儿吧。”

可以是可以，而且叶衔青也想，只是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之前没有过和别人煲电话粥的经历，虽然她也不知道这到底算不算。

电话两头都沉默着，安静得好似能听见丝丝电流的声音。时间长了，叶衔青渐觉有些紧张，尤其是胃里。

扑闪折腾，好似有一只蝴蝶。

“去过南亭海吗？”沈榆白在电话那头问她。

“没有。”叶衔青甚至都没听过。

“在西城，近几年兴起的旅游景点，年轻人喜欢去，不过……这个季节倒是也没什么好看的。”沈榆白有些挫败，第一次正式地想要约她出去，却没想到这般凌乱。

他讪讪地，想要找个理由将这个话题快速带过：“要不算了，还是下次吧，现在去肯定还冷。”

可叶衔青却突然将这个话题接了过去：“其实现在去也挺好的，冬天肯定有冬天的景色。”虽然具体有哪些她也不知道。

“那，这周末我们一起去？”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