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赵寒枝要是想达成周良玉的条件，除非她长了一双铁蹄子。

现实却是不可能，她没法走到镇上，再从镇上走回家里，她上一次步行来回的光辉战绩是清晨出发，在路上累的走不动休息，黄昏才走回来。

成年人可以，她还不行，尤其是她的身体瘦弱没什么营养。走个两三天就要累垮了。

张耀祖和她来镇上是雇佣了同村的牛车，给了钱，先不提赵寒枝有没有钱天天雇佣牛车接送自己，牛主人也不会答应，牛到底不是马，在村里是有其他活要忙。

谁能想到上面都让女子科举了，下面女子连先生家都不能住啊？

赵寒枝一时间想不出办法，她又穷又没身份折腾。

揣着一颗麻木的心，和周良玉张耀祖去周家学堂里听课，在通过第三进的小门瞧见一个锦衣胖子，扒着门上的藤蔓往里探头探脑。

这是谁啊？赵寒枝心想看着像是个流氓，第三进小院里住着的应该是周先生的妻女，他鬼鬼祟祟的干嘛呢？

听见三人的脚步声，胖子吓了一跳，调转个面对着众人，因此看清楚他的五官。

其实没有看清楚，他的五官都往中间挤着，头发茂密，长的凶狠，穿着富裕，眼神里透出一股心虚，很快镇定下来。

周良玉呵斥：“凌霸天，你又不留宿，在这里做什么！”

凌霸天擦擦头上的汗，解释：“哎呀，周兄，樱儿妹妹今天没来给学堂的花浇水，我想看看她是不是病了。”

周良玉闻言更加生气，“你来念书，应该把心思用在念书上，樱儿什么时候浇水是她的事。再让我看见你鬼鬼祟祟一次，我必会告知先生！”

凌霸天也不是好脾气的人，欲要反驳，不知怎么忍了下来。

赵寒枝看他叫周良玉兄长，张耀祖比周良玉还大他却视若无睹，看来他和张耀祖关系平淡甚至不好。

下一刻，张耀祖发出讥笑。凌霸天大怒，恨恨瞪着他。

张耀祖：“奇怪，白天癞蛤蟆就叫了？”

赵寒枝在张耀祖旁边，也受到了波及，凌霸天刚才还气的脸上肥肉乱抖，看到赵寒枝后一愣，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张耀祖啊张耀祖，你也学本少爷带侍女来学堂？这个侍女你是哪买的，本少爷喜欢，五两银子卖给我吧！”

话一出，张耀祖面色古怪，赵寒枝和周良玉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

赵寒枝觉得现在不用忍让，张耀祖和周良玉对凌霸天明显都没有好感，自己要是忍气吞声，反而没法和周良玉搞好关系。骂过同一个人，是快速拉进关系的好办法。

这样一想，赵寒枝向前一步，气愤地道：“凌大哥，你看准了再说话，我从背面看你膀大腰圆，还以为你是进去挑粪的，没说出来让凌大哥你受辱，是因为我知道慎言两个字怎么写！”

周良玉想笑没笑，憋的发抖。张耀祖趁机又贬低了凌霸天几句，凌霸天脖子全红了，□□起袖子，气的在原地轮胳膊，不知道是要打谁。

没发生一场斗殴是因为周良玉说周先生快要上课了，众人都夹起尾巴到前院学堂去，连最跋扈的凌霸天也不敢耽误，气喘如牛地跑在众人身后。

学堂里已经坐着十七八个学生，赵寒枝来前门口看到的三位也在其中，从衣着上看只有六七个是平民装扮，不过即使是这样的平民也比赵寒枝家的情况好多了。

等赵寒枝进来，一些学生吃惊地望过来，但不确定她是男是女没有冒然开口。

赵寒枝平复呼吸，对着大家友善一笑，随后凌霸天跟着进门，扶着门槛气喘吁吁的咒骂，“你们，等本少爷挨个收拾。”

他环视周围，周良玉他不敢去惹，张耀祖人精一个早就坐的远远地，唯独赵寒枝初来乍到不晓得，坐在了他附近。凌霸天一喜，走过去时憋着劲头想要撞赵寒枝一下，不料赵寒枝预感不好警惕着，在他撞过来瞬间挪了挪位置，凌霸天肥肉撞在桌角上疼的嗷嗷叫。

“你你你你！”

凌霸天反复吃瘪气的不行，挥动双臂把赵寒枝桌上刚放好的纸笔与书都扫到地上，笔滚落在地上又挨在他腿边，他抓起来还想要折断，赵寒枝手疾眼快踩住他大腿肉，在他喊痛前夺走自己的笔。

等凌霸天反应过来，他疯狗一样的举动已经引起大家的不满。

周良玉首当其冲指责他，“枝妹又没有惹你，你收敛些吧，你欺负她干什么？”

周围同窗这才确定赵寒枝真是姑娘，惊讶之余对凌霸天更加厌恶，凌霸天平常就在学堂里非常霸道，他的背景在学堂里数一数二，众人一般不和他起冲突，只有背靠着周先生的张耀祖会和他对骂。

现在又有周良玉起头，众人也觉得凌霸天举动格外离谱，纷纷开始谴责他：“凌兄连小姑娘都要欺负，再往后是不是要一拳十个幼童了？”

凌霸天气急败坏，吼道：“她骂我是挑大粪的！”

众人摇头，“我们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