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记
榆轻声询问:“你呢?”他这么问,肯定是幻境里的伤带到现实中了。
迟堇渊扭了扭手腕:“不是什么大事。”相反,打破之后精神轻松了不少。
“所以…”那个制造幻境的家伙…
迟堇渊严肃地食指噤声:嘘。眼睛闪烁着势在必得。
“你说的那个人,衣服是这样的吗?”迟堇渊指着远处靠在门边的骸骨询问。
“跟上。”迟堇渊提溜桑榆过去查验。
骸骨正如猜测的那般乍看平整干净、没有污染。头向左靠,右手还维持指证什么的手势。
迟堇渊没有靠近:“他就是这样指着东西吗?”
桑榆疑惑:“大概吧。但是梦里他是活的。”
“那他应该不是在指你。”迟堇渊叉腰,顺着方向抬头。
那个方向是屋顶的角落,一定要有什么的话,会是什么呢?
“可以再靠近吗?”桑榆想知道梦里和现实的重合度有多高,她记得…男人身后有个笔记本。
“去吧。”迟堇渊没有阻止。
桑榆正正身子,往男人那走。还差几厘米碰到他时,
“哞——”牛叫了,一只棕黄的壮牛猛地冲过来,隐形又显现又是一种幻术。
迟堇渊早有准备地刀柄阻拦。
“别,别伤它。”桑榆缩回手,对上棕牛她不由感到熟悉。
“我试试。”语罢,已经上手抚摸牛头。
……
迟堇渊维持警戒地横着刀,还是没有阻止。
牛在桑榆的手上很乖,但是迟堇渊至今能感觉到它对自己的敌意。
手环显示,这个牛…没有污染。
桑榆悄悄给迟堇渊打手势。他当然判断出来了 ,不然不会留它一命。
“你能听得懂我说话吗?刚刚是你给我制造的梦吗?”她低声询问,这个牛好像很聪明。
棕牛竟然真的点点头,然后又点点头。
桑榆顺着头往背上顺溜毛:“为什么呢?”
这时候牛像是不懂了。它低头顿住青年人的尸体,又向门边望去。
“你想让他出去?”
牛牛惊恐地退后,看她都带了敌意。
桑榆:……
桑榆锲而不舍:“你希望他能继续陪你?”
牛牛疑惑很久,这才沉默地走过来。
“看来有大概率。”迟堇渊叹声。
可是人已经死了。
迟堇渊趁机观察得出结果:“这人很有可能是饿死的。”
“身上、办公室内的皮革制品已经被咬的差不多。”到头也没有打开实验舱,没有比这个更绝望的事情了。
桑榆好奇:“…你给我看的情况…是真实的吗?”
棕牛歪歪头,它只是退回一边,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迟堇渊,你上次说实验舱的彻底破损是这几个月的事情吗?”
“嗯。”
那桑榆明白了。
最大的可能,一开始是事实,从自己打破玻璃开始只是牛牛想要阻止的想象。
可是人死不能复生。
桑榆小心翼翼地征求意见:“我们可以检查一下他吗?”
牛…没什么意见。就是不允许迟堇渊靠近。
桑榆小心翼翼地翻开骨头,包里果然有已经发黄的文稿和笔记。
可能是身体带来的受潮,笔记前几页模糊了。
桑榆轻声念出:
“六月十六日。
今天门口传来零星的枪声,我不可开门。备用发电机启动后终于把资料全部传到电脑内。”
……
“六月二十日。
快要一周了。外面,真的会来人吗?实验室的食物撑不了多久,早知道那天就不该把吃的带出去。
……
实验体112号目前状态良好。
我开始总结实验资料、分析下一步实验,详见文稿1-2页。”
“六月三十日。
门外依旧没有动静。粮食告罄后,我该继续等下去吗?今天的实验体给我的感觉不一样,它好像能和我互动,或者只是幻觉?
如果开门,实验体会被破坏吗?鉴于已经无法开展实验,我无从得知。
今日实验报告编写,见20-24页。”
……
七月…
七月中旬有一份绝笔。
———至有幸发现我的旅者。
从六月十五日开始记录,至今约有一个月了吧。
第十一城的命运,我已不再期盼。而我,在彻底断粮七天后也不再挣扎结局。我是第十一城科研所副教授沈停,受邀研究生物无污染化技术。
以下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