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方反应
第二天,刘良入狱一事经有心人私下传播,小小的梁平县几乎于短时间之内衍生了十几个版本。
不过庆幸的是,由于封昀在民间极佳的名声,舆论还是偏向正面,大多数人都在谴责刘良等人仗势欺人,目无法纪。
在百姓朴素的观念中,谁对他们好,他们就想着谁。况且刘良此人来梁平县的时日虽短,但秉性未改,带着宋政和等人犯下的恶事却有数件。
如今有县里的苦主听得他下狱自是笑得合不拢嘴,只道老天爷终于显眼,让这等畜生遭到报应。
县城百姓看到恶人如同戏本里唱的那般伏法,自然乐于见成,但身为梁平县父母官的萧松听到这个消息,吓得一屁股跌坐回椅子上。
今天晨起好容易悠哉悠哉地和自家妻儿享用完一顿早餐,就听到背时的消息,他是招谁惹谁了。
“你说……人现在关在哪里?”萧知县颤抖着声线问道。
张县丞同情地看了自家上官一眼,低声回道:“在县衙狱中。”
萧知县恨不得立马昏厥过去,但张县丞等人在旁虎视眈眈,只怕萧大人一倒下就会上来掐人中抢救。
这帮本地官吏老奸巨猾,肯定不愿意去接手这个烂摊子,这不就要强行架着萧知县顶上,谁让你是上官呢。
萧知县昏也昏不过去,摆也摆不了烂,只能气急败坏地骂道:“阎王打架小鬼遭殃,他们有仇自己解决便是,何苦要为难我们。”
“正是这个理,那大人您看现在该怎么办?”张县丞颇以为然地点点头,随即抛出一个问题。
萧知县恨得牙痒痒,以前没事的时候都嚷着要为大人分忧效劳,临到头有事就问大人怎么办,真是滑不留手。
“怎么办?你说怎么办?!这事要是处理不好,咱们都逃不了!别以为自己可以置身事外。”萧知县没好气地回道。
张县丞等人苦着脸说道:“这等大事小人也没办法呀!大人您是朝廷钦定的命官,我等只管听从您的吩咐,身家性命全都在这里,怎么会置身事外,这不是实在没办法,才来禀报嘛!”
萧知县情知现在在这抱怨也不能解决事情,冷哼一声,问道:“狱中现在什么情况?”
张县丞等人面面相觑,不知该怎么说好。
萧知县见着他们这幅神态心里就来气,也不顾朝廷命官的仪态,拍了拍桌子,斥责道:“事情都已成这样还能坏到哪去?快说!”
“狱中的情况我等也不是很清楚,刘公子的牢房由封大人的收下亲自把手,我们的人根本靠近不得。只听得见刘公子的叫骂声,说到时候出去绝不会放过封大人,也要县衙的人好看……”
越说到后面,眼见得萧知县的脸越垮下来,到最后房内众人都无话可说。
“你们觉得刘公子是嘴上说着发泄,还是真的……”
说到后面,萧知县即便抱有侥幸心理也没法不将刘良的话当真。
最后,只能无力地摆摆手,让张县丞等人退下,留下来也是碍眼。
一直陪伴着多年的师爷等众人走后,才走上前小心开口道:“大人,木已成舟,再多的纠结和苦恼也是无用。不如装病佯作不知,任由他们闹去。”
“此事也不能听姓张的一面之词,你派人先去打探打探情况再说。”
萧知县没有否定师爷的建议,自己惹不起躲得起,大不了官不做了,谁愿意受这鸟气。
另一边,让梁平县县衙左右为难的事主刘良此刻并不如他们想象中那么中气十足。
实际上才过一个晚上,他就被牢里的老鼠跳蚤吓得睡不着觉,刚开始态度还十分嚣张,到后头嚎叫了半夜也没人理就安静下来了,等早上起来一看整个人目光呆滞,蓬头垢面。
“行了,别睡了,起来吃早饭了!”长青不耐烦地把早饭放在牢门前。
刘良一下子被惊醒,像是被吓到似的,慌慌张张地往后退。
等看见是个活人,便立刻冲到门前,叫喊道:“快放我出去!我是刘家的独苗!我爹可是国舅!他要是知道你们这么对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
长青见他还是一幅嚣张的模样,抱胸冷笑。
“国舅?你们刘家好意思打着国舅的名头,真正的国舅还在京城呢?可别丢人了!”
“你……”刘良一夜滴水未进,又没有休息好,实在没有心力跟长青斗嘴。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此罢休,只不过学聪明了,把满腔的怒火暗压在心中。
“我要见封昀。若不成让宋政和来见我。”
长青懒得搭理他的话,阴森森地说道:“你当是你家呀!想见谁就见谁,还是乖乖在牢里待着等发落吧。”
刘良彻底慌了,全身都在颤抖。
“你们……想……干什么?”
长青摊摊手,戏谑道:“国有国法,自然是按照律法处置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