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她怎么就没想到,书中太后与金禄看似敌对,实则狼狈为奸呢?
现如今再不是原来的金禄,但是按照现在的进展,怕是剧情走向还是不会改变。那这样的话,金禄就会有危险了。
想到这,虞湘不由担心起来,她一边思索,一边向屋内走去,看来,她需要想些办法了——
既然鱼脍不爱吃多,那就再给他蒸点鸡兔牛肉了。
入夜,月凉如水,昨日莽撞闯进来的侍卫伏跪在地,额上沁出冷汗,止不住地战栗。
面前人长身玉立,着一身红缎圈金绒绣蟒袍,正背对着他,拿着绢帕不停地擦拭着手背。
方才被喊来问话的他,哆嗦着在他的脚下拼命地磕头,额头都渗出血来,“金公公饶命,金公公饶命。”
侍卫将脸埋在膝上,尽量降低自己存在感,生怕这位只手遮天的朝中新贵一句话,他的脑袋就掉在了这个地方。
今日才被太后斥责,谁料竟撞见了这位鬼见愁。 迟迟未有声响,侍卫怯怯地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这个原先只能在宫廷密闻中,才能听到名讳的人物。
侍卫等着他的沉默一点点凌|迟自己,却是敢怒不敢言,良久,才听金禄发话,声音薄凉,一如这夜般沉寂,“说完了?”
侍卫揣摩着此人心思,先是重重地磕下了头,“回禀金爷爷,不知金爷要我说什么?”
待他甫一说完,却见金禄不紧不慢地抬起了他那双保养地白莹润,还透着些许粉的右手,侍卫连忙噤声,不敢再说一句。
侍卫看着缄默不言的金禄,眼睛转了转,如今他才向太后告了密,太后与东厂并无关联,金禄应当不知晓后宫之事,何不赌上一把?
心下既定,侍卫一咬牙:“请金公公宽心,奴才保证是昨日的事什么都不会说出去。”
一瞬间极其静默,擂鼓心跳在耳边咚咚作响,却听他意味不明地发问:“昨日的事?”
侍卫心念电转,还未想出回复来,就见侍卫一抬手,随意将那块绢帕扔在地上。绢帕轻飘飘地落在侍卫的眼前,侍卫一惊,腿脚一软,险些生生地晕了过去。
“昨日有事发生?”
侍卫连颤抖都忘了。
他手指一动,除却一声呜咽,就听身后的人干净利落地退了下去。
四野无人,偶有一两声鸟啼,金禄睁着一双宝石般的杏眼,带着些不符合他传闻中的灵动和懵懂,将视线从虞湘的住处移开。
身后有人来报,“太后请您前往。”便极其安静地又退到了黑暗处。金禄听闻,没有挪动脚步,只是眼神一黯,自言自语道:
“这皇城中的鸟儿太聒噪,该清理一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