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壳
个摸上水杯的手,对上小陶不解的眼神,讪讪地解释,“它能找到那只留种的怪鯴……”
谈萤也想阻止来着,可惜慢了一步。就算抛开小桐的关系,这虫子体内有她两滴血,随便处置了好像不太好。
“烦死了,烦死了!”小陶挣开手,一眼扫过去就明白这些该死的人类在想什么。这世界上哪来这么多鱼和熊掌兼得的事情,还不是要我出手。
他烦躁地把游戏机揣进兜里,窗外平静的气息忽然凌乱起来。那骤然而来的狂风呼地卷起桌面的水杯,那里头的虫子被顺势卷在风中,被吹得七荤八素。
谈萤望着那狂风中心的虫子,莫名有些不忍,心里忽地出现那道最初细弱又小心翼翼的声音。
小陶仿佛感知到什么,回头狠瞪了黯然神伤的女人。人类就是麻烦,那狂风似乎也感受到谈萤的情绪,逐渐柔和下来。
好半晌,狂风散去,那虫子落到小陶的手掌心里。不知道是被风卷得晕乎乎还是鸟对虫子的天然压制,虫子乖巧地摊平在手心里,一动不动。
谈萤有些担忧地上前一步,似乎想看看这虫子怎么样了。但是理智遏制住她,她挪了半步就停下来了。
小陶意味不明地瞥了她一眼,朗声道,“无骨无肉,但确实是条生灵,我能给它封印住,只让它带路。”没等谈萤开心起来,他又讥讽,“但是你们能给我什么呢?”不立点威风,这些该死的人类以后指不定怎么使唤他呢,小陶心底暗想,面上依旧维持着一脸不屑的表情。
四周静悄悄的,大家都是半路出家的能力者,哪来这么多宝贝能入神兽的眼。而且这事情主要还是谈萤自己的锅,她大脑飞速旋转,搜寻着可能换取的东西。
不知道给他修好游戏机算不算,谈萤漫无边际地想着。那头的向川泽看不下去了,刚想出声就被小陶猛地一瞪。
有了!谈萤转身出门,在客厅的杂物堆里翻找。在哪来着,我记得放这了啊。翻过几本摆放得乱七八糟的书本,她找到了。
攥着这个好不容易翻出来的东西,谈萤一脸自信地开口,“你看看这个行不行,不行我再找找。”
一群人围着谈萤,伸长着脖子想要看清她手心的东西。
那是一枚黑不溜秋的贝壳,通体散发着柔和的白色光芒,显得贝壳格外晶莹通透。之前大姥姥塞在信封里的,她都不知道有什么用,随手扔进抽屉里。
既然大姥姥是个神秘的祭祀官,那这贝壳肯定也不是普通的东西,说不定是个很厉害的道具呢。谈萤有些得意洋洋,这东西应该够格帮忙封印那条小虫了吧。
其他人的反应只是有些惊奇,毕竟温润如玉的贝壳还是很少见的。但是小陶一见到这枚贝壳就翻了个极大的白眼,眼底的无语简直要化成实质砸在这不知所谓的女人身上。
李骰敏锐地发现身旁的向川泽身体绷得极紧,仿佛一头蓄势待发的豹子,一双如墨般的眸子紧紧地盯着眼前的贝壳。
不认识的人不开口,认识的人懒得开口。一时间,场面又凝固了,谈萤有些不理解,她掂了掂手上的贝壳,难不成这就是个普通的玩意儿?
“怎么样,换不换?”谈萤主动开口,心里想的还是赶紧封印这虫子然后找到那只怪鯴。她记得那老癞头从被留种到出现狂暴和非人症状,好像不过三四天罢了。
小陶被这人的无知冲击得有些呆滞,有气无力地瞥了向川泽一眼,眼神里传递着一个讯息:你说还是我说?
向川泽上下滚动着喉结,开口时竟然带着不自知的晦涩,“阿萤……这是墨谭的信物。”
谈萤被吓得不轻,讶然地注视这枚奇异的贝壳。这东西来头这么大,那就没法交换了。她有些不知所措,尴尬地轻咳两声,“呵呵,要不,我再换一个?”
“得了,得了!”小陶烦躁地开口,再让她换一个,指不定从哪掏出来一个碧水圣灵。算他倒霉,注定要为这些该死的人类收拾烂摊子。
话音一落,小陶手心凝聚了一团纯洁无瑕的金光。谈萤几乎一瞬间想起那只威风凛凛的大鸟的金瞳。
那道金光轰地浇注在那自娱自乐的虫子身上,谈萤眼尖地看见虫子忽地僵住了。与此同时,自己的脑子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她忍不住低着头揉太阳穴。
再抬眼的时候,那只虫子似乎没了灵性,兀自向着某个方向机械地爬行。
李骰迅速地拿个陈旧的月饼盒将它放进去,宽敞的铁盒子能让虫子爬行的方向清晰地显示出来。
直至现在,这闹腾了大半天的闹剧才算结束。谈萤浅叹了一声,虽说过程有点崎岖,但是最终的目的还是达到了。
其他人都出去了,李骰屁颠颠地要给小陶修游戏机,牧牧和小蓝都去围观了,房间里只剩下谈萤和向川泽。
看着向川泽欲言又止的神色,谈萤难得有了些愧疚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