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
钩鸟突然尖声咆哮,“别什么都来问我,抓只小虫子还轮不上我出手!”
李骰只好噤了声,不管怎么样,现在能有确切的方向,他已经很满足了,紧绷了一天的身体可算是放松下来。
气氛一旦没这么紧迫,谈萤就注意到自己发出悲鸣的肠胃。唉,什么叫前胸贴后背,这就是了。
外边的太阳还有一会就要下去了,因为突然席卷的洪水,不少电路被水淹了,估计早就断电了。
谈萤随意地摁了墙上的开关,果然,灯管一动不动。
唉,她恍然间想起,昨天早上,她还能在一楼饭厅一边玩手机一边吃面条。两天不到,世界就被翻天覆地地改变了,不少谜团一个接一个地抛到面前。
她浅叹一声,决定先给自己煮个面,再思考这些深奥问题。
“谁要吃面条?”她翻出之前搬上楼的米面,幸好把煤气罐也带上了来了,不然没水没电怎么活?不等洪水淹上来自己就饿死了。
她拎着捆挂面询问,煮都煮了,不可能就煮一个。等水沸腾的时候,她还礼貌地询问了絜钩大人,要不要来点面条?
被它一脸不可思议地拒绝了,眼神里透露出对面条这种食物的鄙夷。
谈萤又看向川泽,“你吃不吃?”同样被婉拒了,并被委婉地要求喝一点米酒。
难道真的只有愚蠢的人类会吃面条,这些非人类都是吃鲜花雨露的?她默默地腹议,不管了,打算回去看看水烧好了吗,边走边说,“米酒就在茶几底下,自己拿。”
李骰看着逐渐暗沉的天色,从他前天搬回来的一堆杂物里翻出蜡烛。好巧不巧,还是心形的香氛蜡烛。
点上之后客厅的氛围突然变得旖旎起来了。李骰居然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安排牧牧坐在茶几边上,自己也端坐着等着吃饭。
另一边忙活的谈萤不由得气极,“两位大爷,还要我喂你啊?还不过来端出去!”
谈萤把自己那份端出去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向川泽和那只愤怒的大鸟此时乖巧地坐在沙发上,面前摆放着两个塑料杯子。
谈萤好奇地往里看一眼,“空的,喝完了?”见到他们摇头,她更奇怪了,“那你们倒啊。”说着顺手捞起茶几底下的米酒瓶子,给两人满上,“喝吧。”
他俩这才有动作,一个控制着气流托起酒杯,一饮而尽;另一个双手托着杯子,小口地喝着。
谈萤刚拿起筷子,就看见这俩货已经喝完了,被酒气氤氲的眼睛雾蒙蒙地望着她。“……”她只好又给他们倒满。
眼看着坐在旁边的牧牧已经吃完面条乖巧地把碗放回去了,而李骰早就吃完进房间照顾小桐了。而她面条没吃几口,全给俩货倒酒了。
真当这里是吧台?谈萤记不得是第几次了,倒酒的时候恶狠狠地瞪向川泽,“它没有手,你也没有吗?”
向川泽只是抿着唇笑,一双黝黑的眼睛被酒气熏得亮晶晶的,脸上甚至浮起了可疑的红晕。而趾高气扬的絜钩鸟早就晕乎乎地趴在茶几上,翅膀还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动着空了的酒杯。
好家伙,两个酒蒙子。谈萤低着头快速扒完剩下的面条,只想赶紧逃离酒气熏熏的茶几。她瞄了一眼醉得不省人事的一人一鸟,突然一个想法爬上心头。
她把面碗一推,捞起米酒瓶给絜钩鸟到了酒,却没递过去,只是在它鼻子底下晃了晃,接着轻声发问,“絜钩大人好厉害啊~想必肯定有不少宝贝吧。”
香醇的酒气勾得絜钩鸟晕头转向,下意识就得意洋洋地回答,“那可不,我有一个漂亮的小石头……”它突然又失落起来,“但是被青兰姐姐抢了。”
谈萤被这个称呼惊得挑了挑眉,又轻声诱它,“青兰姐姐是谁啊?”
“青兰……青兰,”它突然又生起气来,“可恶的沈青兰,胆敢对我不敬,不准……不准叫我小陶……”它像是想起什么,扭头看向自己背部,那里覆盖着漂亮的羽毛,嘴里还嘟嘟囔囔的,“哪里像陶土?明明是火焰的颜色……”
谈萤憋着笑,把酒杯递过去,见他细长的嘴巴整个埋进了酒杯里,笑意更浓了。
她转过脸朝着向川泽,这才发现,这人似乎一直在盯着她。那刚刚她戏弄小陶也被看见了?谈萤一时有点心虚,但还是倒了一杯酒捏在手上。
谈萤歪着头,思索着要问他什么。在这过程中,向川泽依旧盯着她,眼尾因为酒气透着些粉红,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眼底浸满了情意,正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谈萤都有点不好意思问了,干咳了两下,这才开口,“小川呀~”她努力地软着声音,“你为什么要来碧水呀?”
向川泽张了张微湿的唇瓣,半晌才理解她的问题,一开口就是低沉温和的嗓音,“因为你哦,“他突然上前握住了谈萤捏着酒杯的手,又接着说,“我从墨谭跑出来了,就是为了找阿萤……”
两人靠得极近,谈萤顾不上手上洒出的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