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雾浓云(五)
的腰牌。”
“太子妃,这……”
“本宫看看而已,一会儿就还给你。”
虽万般不解,可毕竟是太子妃,权势地位处处压他一头。更何况太子爷曾有言太子妃的话等同于太子的施令,李恢不敢不从。
从怀中摸出一块玉色的腰牌,李恢斟酌一番,双手奉上。
玉牌温润,繁杂的花纹包被着看不懂的刻字,在烛火的晕染下,多了一抹生气。
卫芸虽不懂腰牌的意义,却也清楚,腰牌一般是佩戴在官员身上的。
太子妃应不应该带卫芸不知晓,但这种款式……
“李恢,你在太子爷身边多久了。”卫芸不习惯管一个二三十岁的小伙子叫公公,索性直接称名道姓。
“十年有余”李恢无意瞥见卫芸正盯着他看,本就不敢抬起的头更是不动声色地低了几分。
“十年,那就是十多岁的时候。”卫芸沉吟,“时间还蛮久的。”
李恢不言。
卫芸斟酌用词,小心翼翼地问道:“太子爷以前就是这样的吗?”
“还请太子妃明示。”
“太子爷以前就是这种脾气吗?”卫芸举起茶盏抿了两口茶,余光观察着李恢的神情,“传闻中的那样。”
从刚才他人的神情卫芸就能看出,李恢并不是一个极容易相处的人。
但既然李贤昀敢把调查刺杀的事放心大胆地交给他,就说明他们关系应该不浅,某种程度上来说,称得上是“亲信”。
不知自己的问话是否过于唐突,卫芸匆忙解释道:“我也没别的意思,只是……”
卫芸还在搜肠刮肚寻找合适的理由,对面的李恢却蓦然开口:“太子妃怀疑是太子的仇家?”
卫芸沉默下来,算是默认了他的答案。
“太子近些年疾病缠身,脾气难免暴躁,从凉城归来后更是如此。”李恢道,“脾气不减反增,得罪的政客更是数不胜数,太子妃若是想从仇家查起,恐怕有些困难。”
可是相国府又没有预卜先知的能力,怎会知晓太子今日会前来。
而且偏偏避开了最隐蔽的下毒,反而搞了一出当众刺杀的戏码,怎么想都不可能是个正常人能想出来的馊主意。
太劣质的栽赃了。
图什么呢。
卫芸百思不得其解。
“哦对了,那个刺客呢?”
李恢轻描淡写:“已经在地牢自尽了。”
卫芸:“……”
所以说,在被抓的时候不自杀,白挨一顿鞭子再自杀,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卫芸把腰牌丢回给李恢,扶着还在隐隐作痛的腰,撑桌子起身,准备离开这是非之地。
临走前,卫芸嘱咐道:“别对外人说我来过。”
—
刚迈出院门,等候多时的竹英就迎了上来,担忧不言而喻:“太子妃,您没事吧。”
卫芸半边身子都压在竹英身上,哭丧着脸:“许是伤到了骨头,回去找府医看看就好了。”
竹英愧疚地说:“是奴婢的过失。”
闻言,卫芸“噗嗤”笑出声:“我又没责怪你,况且我是被人从小打到大的,这点小伤算什么。”
竹英怔愣:“太子妃您怎么会是被人……”
糟糕,说漏嘴了。
卫芸指着头顶的天空,含糊说道:“天色不早了,我们赶快回去睡觉吧。”
一抬眼,隐约瞧见小路的尽头似乎有个人形。
起初卫芸并未在意,只当是守夜的侍从,直到走得近了些,卫芸才看清那人的样貌,倏然直起了腰。
“这都好些时辰了,怎么太子妃不睡觉,还在夜游?”雍容华贵的夫人抬手将鬓发顺到而后,目光落在卫芸的身后,“哟,这是刚从哪里回来?”
若非深夜,大夫人必是能看到卫芸刚才翻过的白眼。
“只是睡不着,出来走走罢了,”卫芸自是知晓她的言外之意,却顺着她说道,“难为夫人担心女儿的安危,都这个时辰了还守着女儿。”
“胡话!我不过是出来透气,恰好看见你鬼鬼祟祟地在下房转悠,特来捉奸罢了。”
你看见了吗就乱给人戴高帽,小心我告你诽谤啊。
卫芸不愿理她,可这位半夜不睡觉的夫人显然并不打算放过她,凭一己之力堵住了出口,搞得卫芸进退两难。
“捉奸?”卫芸轻笑,“那可令夫人失望了,这里没有您想要的话剧,烦请夫人还是尽早回去歇息吧。”
大夫人得理不饶人:“哼,太子妃可是做贼心虚了?”
“我既不是贼,又何来的心虚一说?”卫芸环顾四周,确定四下无人后,突然凑近了大夫人,“不过夜黑风高,夫人怎么连个身边侍候的婢子都不带,就不怕从角落突然冲出一人……持刀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