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
被风吹斜的雪花打在车窗,一方凝成霜,一方化成水。
昏暗而温暖的车内,呼吸缠绕,她阖上眼,浓密的睫毛颤动着贴上几秒。
身体距离更近,周身温度随之升涨。苏诉半睁开眼,往后退了几厘米,抬眸后撞进了他的眼神,蕴含着的不仅有宠爱,多了些她看不懂的情绪。
亲到了,占到便宜了,她眉眼弯弯地后退,像个狡猾的白狐狸,开了车门就要跑。
门缝挤进来些风,苏诉刚要转身出去,就发现自己的手还被他紧紧握着。
手在轻轻摇晃,想让他放开,江随之伸长另只手,把车门重新关严,顺便扣上了锁,说:“亲了就想跑吗。”
隔得太近,苏诉突然有点后悔撩拨了他,眨了眨眼,“你的助理来催你走了。”
而此时的窗外,除了飘扬的雪花,再无一人。
江随之松开手,而后又搂上了她腰,贴近,直至吻上她唇,瞳孔倒映出她的反应,是惊措抖动的睫毛和攥紧他衣服的手指。
由缓到更缓,苏诉感受着他的触碰,温度一寸寸涨满,他身上的淡淡茶香味和纯木味道杂揉在一块,直往她鼻尖冒。
渐渐的,溺在亲密的接触里,她绷紧的脊背微微放松下来,手臂抵上他肩。
她怕痒,但敏感地方不多,反应也不大,顶多神经酥麻些。
“这儿怎么破了。”他手指擦了擦她唇角,有道细小的口子。
苏诉脑子有点懵,反应了一会,才稍稍抬了点头,眼波流转,又垂下,“我……先前不太敢说那些话,太紧张咬到的。”
雪下得愈发大,窗户被糊上层冰霜,她又说:“这天气,飞机还能飞吗。”
江随之捧着她脸,腕间的珍珠泛着层亮光,他在她唇角处亲了亲,说:“已经误机了。”
“……什么。”苏诉眨巴眨巴眼,迟钝道:“现在几点。”
他说:“四点。”
“啊?”苏诉赶紧从兜里掏出来手表看,还真是四点!她盯着表盘看了几秒,下意识握住他胳膊,“怎么办。”
对她的这个动作,江随之一直都很享受,说:“送你们回去赶第一节课。”
“那你呢。”她问。
江随之说:“陈新已经改好票了,我坐下一班。”
可他一直在亲她,苏诉睁大眼问:“我明明看到他往这边走,肯定是催你的,然后我再一看,他就不见了,而且你怎么知道他改好票了。”
江随之笑了笑,说:“他当了我几年的助理。”
“哦,好厉害哦,好几年哦,好了解你哦。”苏诉把双手都塞到兜里,往椅背上一靠,头发被压着了都不管,说:“那他怎么现在又不过来了,这了解得还是不够透彻。”
她这样子,像个亮出爪子凶人的猫,但爪子又全是软的,江随之偏过头笑,拿出手机发了几条消息,又用右手把前座还在睡觉的棉花推醒。
“喵!喵!”棉花整个懵逼,盲目在座椅上滚圈。
苏诉听到声音,伸出兜里的手,侧过身子看,“棉花棉花。”
“喵~”棉花立马蹿起来,往后座蹦,趴到它妈妈的腿上,“喵~”
看到她笑了,江随之才说:“我以前没有女朋友,助理自然不熟悉这方面的业务。”
车窗外多了两个身影,其中一个是她哥,满脸挂着想打人的表情,手上又多提了一个保温袋。
估计一两分钟就能走过来,从外面看不到车内的情形,苏诉往他那边挪,抬手便能碰到他脸,仰头在他唇上亲了亲。随后贴近,在他耳边,一字一顿。
“哥哥,你、现、在、也、没、有、女、朋、友。”
最后一个字落下的同时,她腰被搂住,而前门也被打开。
陈新挂着满身的寒气,把奶茶递到后座,笑着说:“小姐,你的奶茶。”
“谢谢。”苏诉接过,腰间的痒意神经传到了肩上,她往后缩了两下,正好靠进他怀里。
直到苏诀走到另一边上车,他才松开手,拿过奶茶,用左手把吸管插进去,递到她嘴边,“你刚摸了猫。”
“哦。”苏诉喝了一口,奶茶的甜味沁入,她嚼了两下嘴里的珍珠,抱着棉花说:“你爸爸嫌弃你的毛毛,去咬他。”
“喵~”棉花不懂,棉花只想趴在她身上睡觉,毕竟它妈妈的衣服也是毛毛的,趴着舒服。
前座的陈新想遍了所有伤心事,都没压下嘴角的笑。而苏诀则是把她的衣服袋子扔到后座来,“苏诉,你还有四十分钟上课。”
“不用担心,雪已经下小了,四十分钟内可以送到。”陈新瞬间踩下油门,极好的防滑轮胎一点没跐溜,飞向学校。
苏诀又笑了声,意味不明道:“你们聊了半个小时的话?重要到误机了?”
“我们在看猫。”苏诉把棉花抱起来,递给他看,“这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