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万人空巷的比赛结束了，第一名被封了个潦草的官职便被打发了，等到尘埃落定，夜幕也降临了。

画坊的沈愿正在庭院中收拾，忽然从围墙上翻入两道黑影，一手刀劈在沈愿的脖子上，将人带走。

而当夜巡逻的官兵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皇宫，天水阁。

水声淙淙，惊鹿空灵的声音在夜色中显得尤为清亮。

换了一身素衣的上官燕赤着脚坐在窗边的榻上，手上拿着一只白玉酒杯，卸去浓妆的脸上此时并无表情，周身萦绕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场。

沈愿被推入房间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副光景。

见到沈愿，上官燕收敛了气场，展露笑颜，她啜饮一口美酒，放下杯子，站起身来，上下打量着沈愿，言笑晏晏。

“你就是京城中最有名的画师？”

沈愿慌忙作揖。

见他如此慌张，上官燕笑意更深。

“你为什么没去参加比赛？”

“小民自小体弱，无法剧烈运动。”

沈愿禀明原委，上官燕点了点头，并不怪罪。

“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上官燕又问。

“皇宫。”

“你知道？”

“路上听到内侍责骂手下的宫女，说是陛下今日不开心，让她们机警一些。”

上官燕点了点头。

“那你也应该知道我是谁了。”

“小民拜见陛下。”

沈愿再次行礼，这次行的是跪拜礼。

眼见身份被识破，上官燕也不装了，示意沈愿起身。

“别跪了，这里没有其他人。”

沈愿站直了身体。

“牡丹是皇家的标志，民间不得私画。身为京城有名的画师，你不会不知道。朕今日看见你画了蝶戏牡丹图。你有什么目的，说来听听。”

沈愿沉默一阵，道出一桩陈年旧案。

沈家原本是江南一带的富户，经营绸缎生意。五年前的一个雷雨夜，忽遭灭门，家中上下无一人生还。当时外出游玩的沈愿逃过一劫。那时的官府以盗匪劫掠结案，不再调查。沈愿无奈，只能只身来到京城，设法重新调查灭门惨案。

“小民一介素衣，文不成，武不就，报仇无望，只能寄希望于陛下。”

“朕帮你调查，你能回报朕什么？”上官燕问得直接。

“小民一无所有，唯有己身，若不嫌弃，可堪陛下驱使。”沈愿也是个爽快人，答得干脆。

“那好，今夜你来侍寝。”

上官燕语出惊人，沈愿愣了下，躬身行礼。

“能服侍陛下，是小民的福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