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谁在被公开处刑啊(下)
篁……咳,雾云并没有想好离开的日期,她看着藏在衣柜的小包裹,偶尔会想,明天苍星说要做仙跳墙,那就等到后天再说,偶尔又是为了等待朋友来访,不得不推迟,偶尔是觉得晴天太晒,出门麻烦,雨天太潮,出门不便,到最后她又开始想,听苍星说明天院子里种的花要开了,她还没见过,再等等吧。
等到她回过神来的时候,似乎已经很多年过去了,而她也没有再听到心魔的低语了。
她怔怔地看着衣柜角落落灰的小包裹,叹了口气,还是关上了柜门。
不想走了,不走了。
她大概还是无法信任苍星,但在此处的生活也自在,就算得不到苍星全部的爱,她过得还算舒心,没有必要为了离开苍星而放弃这里的生活。
……真的是这样吗?
或许吧,又说不定,是她在想,即便得不到苍星全部的爱也无所谓,只不过是又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只要苍星愿意分出一点心思来骗她一下,她就能心甘情愿地留在他身边了。
雾云啊雾云,你还真是懦弱又自私的胆小鬼,她这么谴责着自己,听着苍星的呼唤,随口应了一声,便去葡萄藤下吃苍星精心炖的腌笃鲜了。
“明天我想吃苹果派。”
“唔,那明天待我翻看菜谱。”
“……我来做。”
“……?”
“我学过的。”雾云埋头吃饭,不再说话。
到此处便是结尾,钟离捏着刊本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是啊,怎么能不到位,这可是,雾云本人呢。
看钟离似乎是在发呆,又莫名其妙地笑起来,胡桃稀奇得很,特意记下了这期刊的名字和页码,等着过两天去万文集舍淘淘,让她看看什么东西能把钟离客卿迷得神魂颠倒。
在几天之后的胡桃看着署名为山鬼的有关?拿什么来拯救我的女友?的文评,笑得停不下来,据路过的知名不具香某菱说,她差点就以为胡桃是吃错了她托人从须弥采来的蘑菇,准备把她送到不卜庐去了。
不过那是几日之后的事情,钟离此时心情愉悦地合上书,起身准备离开,胡桃一挑眉,“哎哎哎,客卿,这可还没到下班时间呢。”
“堂主见谅,喜事临门,想必堂主如此善解人意,也能理解在下。”钟离客客气气一拱手,坦然自若地早退了。
他一如往日般走到学堂门口,往里一看,原本如沐春风的心情忽然又荡然无存,那游手好闲的酒鬼诗人不知何时又跑过来,正嬉皮笑脸同他的妻子说些什么,幽篁也难得露了笑脸,这次不是似笑非笑,她微微弯起眼睛,一双眼睛波光粼粼,折射出潋滟春光,慵懒妩媚一览无余,倘若不是没对着他,钟离还是很乐意看的。
“呜呜,我真的觉得温迪老师和幽篁老师好配,为什么幽篁老师嫁人了啦!”一旁路过的女学生真情实感地哭诉,而她的同伴贴心地吟诗一首,“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恨不相逢未嫁时,还君明珠双泪垂。”
……什么乱七八糟的,钟离摇摇头,这学堂质量堪忧,不如试试劝说幽篁辞职到往生堂去,往生堂缺了个画师。
唔,虽然胡堂主还没有说这样的话,但他已经贴心地帮胡堂主物色好了人选。
“幽篁。”他走上前去出声,幽篁看到他的一瞬间不自在地挪开视线,“你来接我了啊。”
“哎呀哎呀,这不是钟离先生,许久不见,看起来很有精神,真是老当益壮啊。”温迪笑眯眯地朝他打招呼。
“好久不见,你也依旧精神抖擞,不减当年。”钟离不动声色地驳回去。
“哪有哪有,我可还记得我小的时候看钟离先生以一敌多的英姿,豪气不减当年。”
“呵呵,说笑了,你我同仇敌忾之时犹在昨日,至今回想起来你的音乐当真绕梁三日不绝于耳。”
……
幽篁莫名其妙看着他们两个彼此恭维,心道,有病吧,这两个魔神。
她看看天色,推了温迪一把,“改日我会请假去蒙德的,我要回家吃饭了。”
“唉,某些人可真是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温迪哀怨地说,“我可是也饿着肚子呢。”
幽篁默不作声地翻了个白眼,“你下午吃我的点心还不够多吗。”
“爱的供养,多多益善嘛。”温迪嘿嘿一笑,踩在钟离的忍耐线上摸摸幽篁的头发,然后转身跑开,还不忘喊一声,“记得我们的约定哦。”
“知道了——”幽篁没好气地拉长声音回答。
钟离牵起她的手,“回家吧。”
“嗯。”幽篁又恢复了那副不冷不热的模样。
在学堂耽搁了一段时间,如今已是夕阳西下,他们走得不快,谁也没说话,颇有沉默到地老天荒的准备。
钟离想了想那篇文章,最终还是坦诚地问出口:“蒙德的风景好看吗?”
“还行。”幽篁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