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到底在公开处刑谁啊
婚后的生活平淡得和白开水没什么区别,不过不是钟离的错,幽篁整天清心寡欲只差立地成佛的样子,实在也不像有什么乐子可以找,别说钟离,就算是隔壁的吟游诗人都救不了,更何况钟离没事也不会让那家伙来,他只差在门口写吟游诗人与狗不得入内,没写出来纯粹因为写吟游诗人范围太大,而指名道姓又显得小肚鸡肠。
至少幽篁在知道这个提议的时候终于有了点笑模样,指似笑非笑,“堂堂岩王帝君竟有工夫纠结这点东西啊。”
“以普遍理性而言,不会有人在妻子被觊觎的时候还能够心平气和,更何况我只是一介凡民。”钟离只能回答。
幽篁选择充耳不闻,转头去做自己的事情。
转眼又是要工作的一天,她朦胧间听到雨滴拍打树叶的声音,被吵得从钟离怀里醒过来,正对上他的视线,她与他对视三秒后才迟钝地眨了眨眼睛,“醒了啊。”
“你似乎做噩梦了。”钟离说着,抬手摸了摸幽篁的脑袋,“梦到什么了?”
噩梦……
幽篁晃了下神,又往他怀里埋得更深了些,抱紧了钟离的腰,“我忘了。”
“你答应过,不会对我隐瞒什么。”钟离对她说,语气是向来的不紧不慢,“早餐吃什么?”
幽篁一动不动,似乎是又睡过去了,只有钟离手下随着呼吸起伏的背部曲线暴露了她还醒着的事实,过了好一会儿,钟离才听到她被捂着而沉闷的声音,“我才没答应过你,不想吃了。”
“那就睡吧,去学堂的路上买些吃食。”钟离没有强求,他安抚一样地拍了拍幽篁的背,“睡吧,还早。”
幽篁嘟囔了一句什么,很快就没了动静,她重新睡着了,只剩钟离听着卧室昨晚没关紧的窗户外潇潇雨声沉思,下了一夜的雨,连空气里都泛着湿润的凉意,只有被子里两个人的体温相互依偎,大概这也是幽篁为什么会半夜钻到他怀里的缘故。
如此生活,悠哉,妙哉。
他也重新阖上了眼。
直到幽篁被钟离再一次叫起来,她困倦地打着哈欠,洗漱过后还是有些没睡醒,浑浑噩噩被钟离牵着出了门,一路上有同样上学的孩子远远看到她,兴高采烈地隔着八百里挥手喊幽篁老师,也不知道一大早哪来的精力,幽篁勉强打起精神来回应,钟离轻轻笑了一声,得到了幽篁莫名其妙的一瞥。
一同走了一段路后来到街头拐角的地方,学堂跟往生堂在不同的街道,她松开了钟离的手,正要继续往前走,突然被拉了一下,她诧异地回头看,钟离把不知道什么时候买的摩拉肉和豆浆挂到了她的手上,“到学堂记得吃。”
“哦……”她沉默几秒,又别扭地反扯住钟离的手,“放学你来接我吗。”
“你若不嫌麻烦,自然可以。”钟离拍拍她的头,被她躲开,“别拍了,我不是小孩。”
“自然不是。”钟离笑了一下,
幽篁轻哼一声,这次是真的头也不回快步走开,留钟离眼含笑意地看着她的背影,被清晨溜溜哒哒散步到这里的胡桃看着,她背着手走近,语气稀奇,“哎呀呀,怪不得客卿近来连到往生堂的时间早了,原来是送老婆上学顺带上班呀,啧啧,热心的稻妻读者可真是神奇,连石头都能帮忙雕出花,了不得了不得。”
“胡堂主说笑了,我自是尽心在往生堂做事,不过恰好我同幽篁顺路,何来顺带上班一说。”钟离不动声色地反驳胡桃的阴阳怪气,胡桃也不生气,只是笑嘻嘻的,“也不知道幽篁夫人知不知道那两本书的存在,想想她万一不小心看到小说的表情,嘿嘿,非常期待!”
“幽篁并不爱看话本,想来要让胡堂主失望了。”钟离微微一笑,并不在意胡桃的调侃。
然而事与愿违。
一上午的课之后,幽篁中午休息一会儿,原本打算直接睡一觉,学堂工资不高,但好在没课就是清闲,她靠着椅背望天花板发呆,耳边是蕈喋喋不休地在重复早上的噩梦,她叹了口气,只当蕈是空气。
她确实是空气。
但是,梦却是她自己做的,她又梦到了那时的事情,她在丛林里挣扎的时候,她并不是一开始就毫无保留地复制了蕈的行为,但是每一次怯懦的时候,每一次犹豫的时候,每一次受伤的时候,她都会下意识想起钟离,而意识到这一点反而让她更痛苦了。
好久之后才想起来,原来她曾经也是会笑的。
但这要怎么和钟离开口,她不想和他提任何那时候的经历,没必要也没意义。
她再次重重地叹息,已经习惯了她幻想出来的蕈这么啰嗦,知道这是假的,可她没办法解决,太烦了。
隔壁桌同样摸鱼的书法老师看她叹气,好奇地问,“幽篁老师,什么事情这么苦恼,看起来今天无精打采啊。”
幽篁被叫到名字,回过神来,“哦……没什么,无聊罢了。”
“哎呀,早说呀。”书法老师也是一个小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