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找
断地说:“没有,辛有和我是清清白白,和别人更没有瓜葛。”
谢延堂道:“可是有人看见,国子学的陈姓讲官三天里去了丰乐斋六次,失魂落魄地在附近徘徊,这却不是事出有因?”
谢诵道:“辛有和他没有关系。”
谢延堂道:“我相信,你不会喜欢轻浮的女子,但不能冒险让你陷入丑闻。谢府公子和国子学讲官,为了一个姑娘如何如何……这种恶意编造会令你的名声一落千丈。”
谢诵道:“我明白了,我会把辛有接回别院,他们现在在哪里?”
谢延堂的心中顿时十分舒畅,如此顺从才是儿子应有的姿态,唉,只有动了真才能让他清醒。谢延堂不慌不忙地喝起茶水,觉得口中甘甜清爽,抬头一看,谢诵正两眼期盼地等着他呢。
谢延堂想,抓住辛有这颗棋子果然不错,只要辛有在手,谢诵就会跟着变乖了。
谢延堂不急不慢地放下茶盏,“还有一件事,我想在圣诞朝宴时让皇上当众称你为‘御嘉子’,有这层荣誉加身,大考后你就能作为备官入御台阁。这里面有些安排,你必须按照我的话去做。”
谢诵道:“没有人能由大考直接入御台阁,我也不想。”
谢延堂道:“这样啊,那么我也不想冒险作出有害谢氏名誉的决定,就再赠一匣金饼给辛有,作为让她离开祟京的补偿吧。”
谢诵目光锁紧,“谢延堂,你真丑陋。”
谢延堂面色凌厉地直起身体,“错,谢辛澄,是我一时疏忽,让你过于放纵!丧失了孝道纲常!”
谢诵在失望中忍不住想象:辛有此时正在完全陌生的地方,失去了一切,不知所措。这都是他造成的。
除了马上赶到她身边,谢诵没有其他考虑和选择,他只希望她很安全,安全地等着他赶来。
谢诵向谢延堂低下头,换取了辛有。
从西安门出城向西南二十五里,谢延堂在鹭溪边有座山居,是个谢诵不知的地方。童浦便是将辛有送到那里去了,但时近天黑还没有到达。
谢诵赶去鹭溪山居的时候,在西安门附近遇到了几个毕家人。因为去奉安寺送口信的人没有见到谢诵,于是奉命和另两人在西安门这里等候,若谢诵收到消息,一定会从此出城。
谢诵和毕家随从一起出城向西南,沿路认出阿景留下的标记,但直到进山以后,才和貌似要返回的阿景相遇。
阿景慌张地跳下马背,趴在地上,声音颤抖地说:“公子,姐姐不见了……马车掉下去了。”
谢诵一惊,跳下马去拉住他追问:“快说清楚!”
阿景抬起满是血痕的脸,“我好不容易追上童浦的马车,他不肯停,急着往前赶,马车就滚到山路下面去了。”
谢诵身体一僵,“辛有呢?”
阿景飞快地说:“姐姐不见了,我从山路上面爬下去,看见马车摔裂了,童浦摔断了腿,车里的仆妇们都晕过去了,姐姐不见了。”
谢诵将阿景拖起来,架上马背,“在哪里,快带我去。”
山梁遮住了最后的日光,漆黑的山路和黑暗的树木变得无法分辨。谢诵没有时间扎起火把,格外漫长的一段时间过去以后,他们赶到翻车的山路边,听到仆妇们在下面敲着铜壶,呼喊救命的声音。
毕家随从们迅速地扎起火把,大家小心地沿着布满岩石的陡坡向下走,阿景已走过一次,所以在前面带领。
谢诵非常不安,他向陡坡四周查看,一直在心里祈祷辛有平安。他深深地自责,愿意做一切有用或无用的努力,只要辛有安然无恙。
看到越来越近的火光,童浦和仆妇们都发出了欢喜的叫声。他们靠在一块大石头旁边,摔断的腿和撞破的头都已经包扎好了,每人身上还披着毯子抵御寒气,看上去井然有条。
等谢诵到了眼前,童浦垂着头说:“公子,小人惭愧,不该争强驾马。公子见到辛姑娘了吗?”
谢诵一阵激动,“辛有在哪里?”
童浦道:“辛姑娘帮我们包扎好伤口以后,就去上面找人求援了,山居就在前面不远了。”
谢诵欣喜地将火把塞给阿景,转身去找辛有,他在寂静的黑暗中向前,终于看见她的影子站在山居前的台阶上。
谢诵呼喊她,在辛有回过头时紧紧地抱住她,露出疲惫的笑容。
辛有听着他的喘息,明白他是辛苦地为她而来,便将手放在他的背上,轻拍抚慰。
谢诵的心骤然平息,慢慢松开她检视,“没有受伤吗?有没有受伤?”
辛有摇摇头,谢诵抓住她的手握紧,“阿景说你不见了,我吓坏了。”
辛有道:“马车掉下去以后,我本想趁机逃走,但是他们都受伤了。”
谢诵内疚地说:“对不起。”
辛有担心地问:“谢大人好像希望我离开这里,是我做错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