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明灯,闻之欲呕
“我当初说过的话,你都当成耳旁风吗”白曦的声音,像是在质疑我。他好像早就知道了什么。
如果一切都是我的幻想,什么是真的
“那你就当我是疯了吧。”我回了一句,没再理他的传来的声讯。可能,许穰也察觉到了我的不对劲。最近总是反常的粘着我,甚至主动找我亲近。
我突然想起从前,白曦是怎么对我的。只要他想,我随时会被拖走、抱走,甚至是拎走。任凭他丢到卧室的床上狠狠的□□一番。也许正是因为这样,我才会那么怕他。
第二天深夜。“是不是我魅力不够你才总不理我,也不急着睡觉休息。”许穰突然问我。我一眼看出他的心思,说:“傻瓜,怎么会。”许穰:“我跟他,究竟在你心里谁比较重要。”我毫不犹豫的飞快回答:“当然是你。”许穰:“那我就放心了。”
睡觉对我来说,比活着还要累和痛苦。
“白曦,放手吧。她毕竟付出了那么多,还不够吗”“”是你不懂珍惜。她有权选择自己的新生活。”孤烟在梦境,对白曦说。白曦不屑一顾,“哦那你怎么不归到本体。你明知你回到许穰身上后,许穰就有能力保护她。”如果孤烟回归本体,许穰的能力就能完全恢复。但就算灵力再强,许穰也不一定能够重新进入我的梦。所以孤烟一直有所顾虑,怕看不住白曦。
孤烟的手里,时常提着一盏灯。灯的形状,是一朵罂粟花。灯芯,由鲛人身上的油脂制成。一旦点燃,再就没有熄灭过。
他早已修炼成魔。白曦派了多少鲛人去看管他,他就杀了多少鲛人做灯芯。然后把尸身放火烧成灰烬,同细小的绳子搓在一起。用鲛人蓝色的血液制成蜡烛。他还听说,鲛王的血液和鱼尾是纯银色的。“要是把那个混蛋做成蜡烛,应该是黑色的吧。他的心,那么黑。”
从星月海河回家的路上,我因为修炼筋疲力尽。垂着头,没什么精神。不远处,有人站在门口等我。是许穰,面带微笑。我凑了上去,想要抱他。突然传来一股腥味儿,像是海里腐烂的鱼。我扭过头,冲着旁边的土地吐了起来。许穰拍了拍我的背,“怎么了你该不会是,又坏了吧”我捏着鼻子,闻了闻他。“奇了怪了,夫君怎么这么臭。”他闻了闻自己,“没有啊,你说什么。”我问他,“你闻不到”许穰站在旁边,发呆。按理说,像他这样注重仪表的人。平日里都是干干净净,梳洗好了才会出门。不应该身上有怪味儿啊。“你站着别动。”我在他身后的地上发现一盏灯。我把灯拿起来,一脸嫌弃。“这什么鬼东西你的”许穰从我手里接过灯,仔细端详起来。“我怕你看不清路,带灯来接你。”我:“快......快把它扔掉。”许穰可能真的没闻到,这盏灯巨臭。
我趁他不注意,施法一把火将此物烧了个干净。
“好了,我们回去吧。”他脸上的表情,那么友善温顺。我却觉得,自从孤烟回来,他就跟从前不太一样了。说不上是哪里不对劲。
烛火藏在五蕴,不停闪烁着诡异的、渗人的蓝色光芒。此时的五蕴,已经如同未被净化的地狱一般。
“难怪总是抓不到那家伙,原来待在这么隐蔽的地方。”孤烟离开了,白曦才找到这里。他杀了白曦那么多同胞。要是寻常的君主,肯定要大发雷霆。可白曦这样没有仁慈心的人,岂会真的在意。
梓虚鲛人以各种大小不一的鱼为食物。白曦不喜欢鱼,从来不吃鱼。他只吃凡人吃的东西。因为很多空间禁止杀生,怕破坏环境。那些光和水加工而成的食物,由此产生。以假乱真,填饱人类的肚子。
突然,一种恶心反胃的感觉涌上来。白曦忍不住干呕。他伸手触碰那些蓝色的蜡烛,蜡烛融化成滚烫的液体滴落在他手上,瞬间重新凝固。像是一层油乎乎的东西黏在手背。他回宫殿,反反复复的在院子里最小的水池冲洗双手。他也没想到,孤烟会这么可怕。杀人的手法特别狠毒、干脆利落。处理尸体,也比他残忍太多。
“你要是忍得住,我拿火烧一烧你的手。油脂就会消失不见。这是鲛人身上的,一般的办法是溶解不掉的。”烈云走过来,对白曦说。“你放心,不会留疤。痛几天罢了。”白曦没应答。烈云胆子很大,直接冲着白曦的双手施法用火烧。火苗足足燃了半刻钟,才熄灭。“谢了。”白曦鬼使神差冒出一句话。他的表情依旧冷冰冰的。烈云:“鲛王大人客气了。”白曦问烈云,“你来做什么”他没见过烈云,但是听宋猛经常提起。宋猛的描述,跟此人基本一样。烈云感到好奇,忍不住说:“神婿大人杀了这么多鲛人,鲛王为何不生气”白曦:“几条贱命,他想要就随他。”烈云:“可他毕竟带走的不止鲛人的命。还有我们神主大人的心。”白曦:“他俩本就相识在前。是我多想了,非要掺和。挣本就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烈云叹了口气:“鲛王大人能想开就好。”
这世间情爱,终究是伤了太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