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物,伊达恭子
也要开始了吧。
她想起红头发的速水,可爱的草野,闷骚的花形,还有,喜欢坐在音箱上晃荡两只长腿的,仙道。他们今年,还会组团参加吗?所以,他才来提醒她完成作业吗?
这样非得找给自己的牵强理由。连她自己都觉得很不靠谱。
“什么歌?”她一路狂奔的思绪被冷冷的问话打断。
她回头看进流川枫狭长的双眼里。流川枫握住她放在后座上的右手,解释道:“你从刚才一直哼的,好听。”
靳男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摇了摇头:“没什么,可能无意中从哪儿听到的吧。”
流川枫觉得,这几日的靳男,非常不对劲。
她虽然一直以走神开小差著称,可是这次,发作的频率也过于频繁了些。这让他直觉的感到不安。可是,自从上次在台北告白后,对于他牵手拥抱之类的小动作,她也不再表示拒绝,这倒是个好现象。
苦恼却无人可问的流川枫只好去请教喜欢多管闲事的Ray医生。
Ray医生在一番“这就是青春”的长篇大论的感叹之后,给了他一个极没有营养却很有诱惑力的建议:“对这种迟钝又犹豫的女人,就应该拖进房间就地正法。”
之后流川枫完全沉浸在粉红色的关于就地正法的想象里,彻底忽略老Ray在电话那头继续的喋喋不休。
直到老Ray口中出现仙道的名字,才成功地拉回流川枫的注意力。
“唉,你们一个个都怎么了?” 老Ray感叹道,“前几天仙道来找过我,很罕见的苦恼的样子,可惜这小子嘴太紧,不过我一眼就能看出来,绝对是恋爱的烦恼啊——”
仙道吗?
流川枫隐隐明白了靳男这几日反常的原因。
突然出现一下,提醒大家他依然存在吗?流川枫现在很愤怒。这个一贯比狐狸还精的家伙,居然用这一招。
再次思考了一遍就地正法的可行性。流川枫想,如果要离开地球才能隔离那个瘟神,他真的会考虑带着靳男常住月球。
靳男开始接着写歌词。
不是为了如某人所说那般完成作业。而是她在对程言和仙道的反复思量中,突然和着那旋律思如泉涌,她觉得,与其从眼中流出不争气的泪来,还不如从笔下写出生花的字来。
想到台北的童年,种满梧桐树的长巷,校园里老地方上的刻划,要写点什么,其实很容易。
当窗外亮起清浅曙光,她望着面前纸上密密麻麻的字迹,轻轻呼吸。
“一身黑皮肤,白手套,红短裤
一双大大耳朵
随时在向人打招呼
他是我朋友陪我笑陪我哭
尤其是当我当我最无助
有他听著我倾诉
梦中城堡里面跳舞
醒了世界依然残酷
以为我爱著孤独
以为自己不会迷路
以为自己跟自己
再不用谁照顾
以为我爱著孤独
却又崩溃的无助
谁能让我拥抱著尽情的哭
让我唯一的朋友不是老鼠”
她在心中一遍遍地哼唱,直到桔红色的日光挣扎着跳出地平线,温暖了她的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