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ose’s Blog, part 2
4月25日
流川枫和球队去圣安东尼奥打客场,我已经有足足一个星期没有见到他。
今天他终于回来了,站在走廊上我盯着他的眼睛,我发现他的眼睛里没有半点想念我或是看到我很开心的意思。可是,我却要了命地想他。
有些心神不宁地回到队医室,却听到同事们谈论着关于他的传闻。
“马刺队的教练出了大价钱想要买流川枫转会,他没有告诉你吗?”同事问我。
我忘了自己是怎样失魂落魄地回到房间。
很好啊。他的明天一片蓝天白云,他就要展翅高飞。可是你,田中罗莎,你永远是泥土里挣扎扭动的爬虫而已。
除了篮球,他什么也不要,你什么都不是。你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明着做的□□。
我打开抽屉,把邦乔给我的药片放进手包里。
流川枫,如果我折断你的翅膀,如果你没有篮球,你会看到我吗?
4月28日
我把邦乔给的药片放进了定期开给流川枫的止痛药里。
我去他的房间,为他煮了开水和粥,亲眼看着他一片片吞咽下去。
多有成就感的画面啊。我很开心。我真开心。
5月12日
我把邦乔给的□□剂药片换成了Q13,这种药同样具有成瘾性,但是并不象□□那样摧残神经和身体。
我多为他着想不是吗?
Q13的好处在于,药性更加隐蔽却持久。可以说在不知不觉间就成为服用者欲罢不能不可或缺的唯一存在。
我羡慕Q13,我期待成为流川枫的Q13。
“这个女人完全疯了——”靳男摇着头喝掉了桌前的咖啡。
突然有所思及,她的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扪心自问,她何尝又没有产生过想要成为某个人Q13的欲望。
在漫长的没有人来爱她的成长岁月里,她何尝不曾自怨自艾,为什么就是没有一个人发现她的美好?为什么她就是没有办法成为另一个人最特别的存在?
她何尝不曾羡慕优子之于成田,美和子之于健司,沈博鸣之于程言?
只是到后来,她说服自己并不是没有人发现她的美好,只是因为她并不美好而已。她这样说服着自己健康安全地活了下来。
所以,某种程度上,她竟然有点可以理解田中罗莎写这篇日志时的心情。
很多年以后当她对人讲起当时的感悟,所有人都是不以为然或若有所思。
只有一个人挠挠后脑勺,干脆地笑了:“傻瓜,连这样的心情都试着去了解,不正是你美好的地方吗?”
5月25日
流川枫最近来拿药的频率变得越来越频繁,要的剂量也越来越重。
我和他见面的机会也越来越多。有时候我会假装公事公办,不肯开这么多的止痛药给他。那时候的他,便听话低头到几乎任我摆布的地步。
他陪我去看电影,陪我去逛街,忍受我挂住他冰冷的胳膊。
我想这是从未有别的女人占领过的领地。
这是我田中罗莎人生的第一个胜利。
6月13日
流川枫的训练成绩渐渐下滑,有时候他开始在重要的比赛里因为犯药瘾而失误。
马刺似乎打消了购买他的念头。
他还是很信任地接受我开给他的一次次药方。事到如今,他不接受也不行。
我不时地在梦中惊醒,梦见他不止一次地拿枪指着我,大声质问我为什么要背叛他的信任。在他开枪的瞬间,我大汗淋漓地从恶梦中醒过来。清醒过来然后发现他还在我对面的房间,陪着我在对面的房间。
号角饭店对面的房间,房门轻轻地打开。
流川枫走到靳男的房间门前,看着门缝里透出的黄色灯光。再抬腕看了看手表,眉头皱起。
“除了篮球,你眼里就看不见别的东西了吗?!我恨篮球,这个世界上我最恨篮球!”那个叫田中罗莎的女人,曾经在他面前这般的歇斯底里。
他再皱眉,这几个小时里那个女人说过的话总是在脑海里不时回响。
得到一个女人有多难?
得到一个不会背叛的女人有多难?
即使发生了那件事情,他也从来没有认真地思考过这个问题。
槿蓝说得对,他就是依靠身体和直觉行动的生物。
所以,他从来没有爱过田中罗莎,也就从来不想假装对她亲切,更别说花费心力去辨认她隐藏在亲切背后的丑恶用心。
所以,当他发现他需要藤真槿蓝,他没有功夫去考虑所谓的背叛不背叛。
他不怕被背叛,他不怕被伤害,他只想要,确确实实地,和她在一起。
桔黄的灯光从紧闭的门边透露出来,他倚在她紧闭的房门边,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