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虞皇族
权琬恒那日在程府和陆策打雪仗,回家之后果然感染风寒,一连喝了几天药才恢复。
她刚一好转就坐不住了,妙游师父前几天回了云山,她已有大半年没见到师父,想要回去看看。
权齐知道劝不住她,只能给她裹了厚厚的披风,又将马车烧得暖烘烘的,才肯放人。
云山在乐安西侧,骑马两个时辰就能到,乘坐马车则要一小天。
权琬恒天光大亮就从权府出发,黄昏时分才到。
“师父。”权琬恒推开门,妙游师父正坐在厅内下棋,对面坐着的正是医谷圣手。
权琬恒行礼道:“琬恒见过医谷大师。”
医谷圣手摸摸自己的胡子,向她笑着点头。
妙游大师落下一子,转头看向她:“怎么这么快就来了,病刚好就到处跑。”
话说的严厉,语气却是透着浓浓的关心。
权琬恒上前帮他们拨弄炭火,回道:“已经好了,太久没见师父,想师父了。”
“你呀。”妙游大师用手指点点她的头,无奈道。
医谷圣手在一边羡慕得很,自家那个臭小子到处跑,自己不给他送信,他就没个消息。
“你这徒弟真好,哪像任小子,一年都见不到人影。”
人家徒弟现在还是大将军,真是比不起啊。
听到任溪行的名字,权琬恒奇道:“他不是去东北找您了?”
医谷圣手一听这个更来气,原本任溪行给他消息是要去的,结果走到一半又拐道去了西江,放他鸽子,害得他在老友面前丢面子。
“丫头,你怎么知道他要去找我?你们见到了?”医谷圣手气了一会儿,反应过来问。
妙游大师也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权琬恒只得将自己和任溪行在西北遇见一事原原本本地讲了出来。
医谷圣手听完权琬恒的话,拍了拍手,满脸得意:“我这个徒弟还是很有担当的,有责任心。”
权琬恒:“……”
刚才提起徒弟不争气,心里没有师父的好像也是您。
果然徒弟和师父是一个风格。
妙游大师很是习惯老友的变脸,专心下棋。
权琬恒就坐在一边看着他们,给他们添茶倒水。
半个时辰后,妙游大师赢了这盘棋,向医谷圣手要东西。
“什么?”医谷圣手瞪大眼睛向后躲,“不是说谁输了就去煮饭?”
妙游大师理所当然:“原本是这样没错,但我这小徒弟在一旁侍候这么久,你不给点甜头?”
权琬恒见状乖乖伸出双手,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要什么,但师父说要那就要。
医谷圣手在身上翻翻找找,最后拿出一块玉佩。
权琬恒接过一看,这还不是大周的玉佩,上面刻着的俨然是邻国上虞皇族的标志图案。
“前辈怎会有他国玉佩?”权琬恒不解道。
“我说我是在路上捡的你信吗?”
权琬恒诚恳摇头。
“当真是捡的。”
不过是他在路边人身上捡的。
一个月前他去东南一带拜访旧友,行路时恰好看到一群人行为鬼鬼祟祟,看着就不像大周人。
他便跟在身后想一探究竟。
后来他们走到城外,脱下衣服,露出里面的腰牌,竟是上虞国人。
医谷圣手心知不妙,怕他们是来探寻机密,便与几人打斗起来,一一杀死。
他在为首那人身上仔细搜寻,只找到了这块玉佩。
“那后来呢?”权琬恒追问,东南八郡作为大周边境,与上虞相邻,有上虞国百姓不奇怪,但行为诡异,又是身份非同一般的皇族人,这就不能不让人起疑心了。
“没有了。”
杀死那几个人之后他又在怀庆多呆了几天,一是怕引出什么乱子,二是想看看是否有人和上虞皇家有往来。
但他并没发现什么,只能离开。
权琬恒越想觉得不对,东南八郡是襄怀王罗谋的辖地,他掌管一方,权力极大。但这些年安分守己,让人寻不出错处,皇上也无可奈何。
东南位置如此特殊,假若襄怀王真和上虞勾结,那大周怕是要有难了。
权琬恒想下山回家和父亲说这件事,被妙游师父拦住了:“天色以黑,雪天路滑,我如何能放心你走?”
权琬恒觉得师父说得有道理,稍稍放下心。
翌日一早,权琬恒就下了山,直奔权府。
医谷圣手站在门口看着马车渐行渐远,感叹道:“权丫头注定不一般啊。”
妙游大师瞥了老友一眼,低声道:“当初是不想让她下山的。”
“天意如此,你拦是拦不住的。”
妙游大师想起袁珂,那是她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