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
此时的宫中一片寂静,这个已经存在了几百年的巍峨宫殿散发着威压,让人瞧一眼都只觉得压抑。
宫人身着白衣,低眉快走,安分地做自己的事情。
正德殿内,皇帝正坐在龙椅上揉着眉心,下面站着一个身姿挺拔的中年男子。
“秋正,”皇帝的声音透着一股疲惫,“你说禹儿怎么忍心将朕撇下。”
禹儿,就是十天前去世的太子南禹,而秋正就是当今大周的大将军权秋正。
权秋正出声安慰道:“皇上,您对太子的用心上天看得见,太子怕是不想看见您这样为他伤心,还望皇上保重龙体。”
权秋正这话说得不算好,皇上也没在意,他一个舞刀弄枪的将军让他安慰人也是为难他。
“你还是这么不会安慰人。”
皇帝似乎想起了什么,脸上有了点笑意,向着权秋正摆摆手:“你回去吧,朕一个人待会儿。”
“是,微臣告退。”
权秋正起身向外走,快要走出大殿时,回头看了皇帝一眼,龙椅上的人不见以往的高高在上,此刻只是个失去孩子备受打击的父亲。
他长叹一声,走了出去。
宫门口正停着一辆马车,车后的小旗上印着一个“权”字,正是权府的马车。
马车上坐着一个俊朗的少年,手中正把玩一个精致小巧的匕首。
听到门口有声音,那少年转头一看,急忙跳下马车,拿着一个披风走过去。
“阳儿,你怎么来了?”权秋正看到权阳颇感意外。
权阳将披风给父亲穿上,又仔细系好,才回答他的问题:“三弟不放心您,让我来接。”
权秋正了然,皇帝一连多天不上朝,突然将自己召进宫中,呆了一整天,这几个孩子怕是吓坏了。
权秋正拍拍权阳的肩膀,感觉到一阵凉意:“没事,你呆了多久?”
“一个时辰,”权阳毫不在意道,“父亲,那我们回府吧。”
“好。”
马车行驶到权府门口,权秋正和权阳正要进府,就听到后面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
“父亲,二哥。”
二人转过头,就看到权琬恒牵着一匹骏马站在他们身后。
“小妹!”权阳一脸惊喜,“你不是和妙游师父去江南了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妙游师父是江湖大师,是他们母亲的师父,在母亲战死后,妙游大师就将权琬恒带到云山教养,一年有将近一半的时间都在云山。
上个月权琬恒来信说要与师父去江南游玩,暂时不回家。
权阳当时还有点可惜,他刚刚学会一套拳法,还想给小妹展示,没想到惊喜来的这么突然,他不过去宫中接了父亲,回来就看到小妹。
权琬恒跑上前抱了抱权阳:“我担心你们,我们还是进府说吧。”
书房内,权秋正坐在书桌后,权琬恒与权阳站在桌前,等着父亲的问话。
“琬儿,你突然回来是听到什么风声吗?”
“也不算,路上听到有人谈论契胡骚扰边境之事,我担心您。”权琬恒回答道。
权琬恒和师父刚过长平,走到邓州的地界,就听到路边茶摊上歇脚的商人在谈论事。
她原本以为他们说的是自己走南闯北的奇闻异事,直到听到太子两个字才反应过来,加上这一路听到的关于契胡频繁越过边界线,骚扰大周百姓的事,权琬恒放心不下家里的父兄,和妙游师父告别就一路奔向乐安。
权秋正知道权琬恒的顾虑和担忧,她母亲的死还在影响着她。
权琬恒又将在乐安郊外遇到的事说了一遍。
权秋正到是有些惊讶:“没想到契胡人现在这么嚣张。”
“他们这么肆无忌惮,就该给点颜色看看。”一直待在一边没插上话的权阳忍不住说道,“不能让他们认为大周的百姓是好欺负的,大周的将士更不是吃素的。”
权琬恒拍拍她二哥的肩膀:“开战可不是说着玩的,一旦两国开战,受苦的可就是百姓,现在的形式或许还没那么糟。”
“琬儿说的对。”权秋正看着自己一心向武的二儿子皱了皱眉。
大周近二十年都没有发生战争,百姓安居乐业,如非必要,最好还是不要挑起战事。
权阳听了父亲和妹妹的话就知道自己把问题想得简单,有点不好意思:“我就是看不惯那帮契胡人欺负我大周的百姓,没仔细想这其中的利害。”
“在自家中说话没那么多忌讳,在外面不要妄言。”
权秋正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什么样的人,就没多责怪。
权阳乖乖听训。
他知道自己脑子没其他兄弟聪明,在外面和其他少爷公子玩的时候,对于他们讨论的事从不多言。
这段时间他更是要谨慎,说不定有多少双眼睛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