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无转机
云慧道:“劳烦云娘子近来能否与阿清同屋歇息。”
“啊,啊啊啊。”云慧搀扶起林清,对柳慕宁点了点头。一直比划着下示意他不用担心,便往檐廊上走了,林石也跟着她俩人身后离去。
林清在屋门口停下,转身对林石伤心哭着说道:“石兄长,你说阿耶…阿耶他为何要认下?阿耶他就从未考虑过我、林家会怎样吗?怎能这般……”
云慧紧紧撑住林清,看着林清叹了叹气。
林石拍了拍林清的头道:“小娘,你莫再想了,大伯自有他的用意。”
林清愣了愣似想到了什么,对云慧道:“云娘子,阿兄曾说过你是因他才不能语,但你…不,不能语其实也是阿耶所为对吗?阿兄又有何秘?…还是实际你们都是因我才被这般对待。”
林石与云慧对视了一眼沉默着不知如何解释。
林清捂着心口痛哭道:“为何遇事每次被保护…护的是我,我却任何事都不知……现阿兄、林伯、林家上下又因阿耶认罪……”
“啊,啊——”云慧急的摇头连忙摆手,又抱着林清帮她擦眼泪。
林石顿时也手足无措。对林清说道:“小娘,你莫要将过错揽到自身,云慧不语与你无关,就如郎君所说那般。林家遭此难也是招人算计,非你,非大伯之过。”
云慧看着林清眼睛附和点着头。
林石继续说道:“若郎君知他煞费苦心护你却害你这般自责难过也定会伤心的。你别害怕,还有郎君、我、云慧在你身边。”
林清稍微冷静了下来,不愿让林石云慧担心。强装坚强点了点头便与云慧进屋歇息了。
林石见此便也离开回自己屋中。
丑时,林清见身边的云慧已睡着,可她毫无困意只觉心中压着重石喘不过气。蹑手蹑脚起身披衣摸黑走到檐廊上透口气。周围漆黑一片,只有微弱的月光。忽见一道影子投到地上她被吓得一惊。
“阿清?”黑影提着灯,此人正是柳慕宁。他虽已让云慧与她同屋,但还是担心她夜里做出伤害自己之事。便站檐廊里远远守着她。
林清平复了下,看清是柳慕宁后道:“柳郎…慕宁,你怎还未歇下?”
“我,我见月色朦胧随意走走。”柳慕宁走近林清说道。他将灯柄放到她手中,他自己则握着灯柄前端与她的手保持着一寸距离。
林清疑惑地抬头看向柳慕宁。只见他道:“阿清可愿随我去凉亭吹吹风?”
“嗯。”林清道。不知为何在柳慕宁身边总能给她一种安宁平静的感觉。她跟在柳慕宁身后往凉亭走去。明明柳慕宁比阿兄还要高上许多,但她却不用快步追赶,柳慕宁走的极慢时刻与她保持半步的距离。就像是刻意迁就她的步伐。
凉亭里林清深吸一口气,抬头望向月亮,点点星光。又垂下眼眸道:“柳郎君……”
“我在。”柳慕宁望向林清道。林清沉默了片刻眼神满是悲伤。
“我心中有很多话不知该对谁说……自小阿耶对我呵护备至,家中人都迁就着我。不管发生任何事我都是不知情那个,直至十岁生辰那日我无意发现一切都非我以为的那般。阿兄与石兄长因我一直以来默默承受着阿耶的责罚殴打……我一时难以接受想去找阿耶争论,但当我见阿耶落寞悲伤的模样又犹豫了,可我明知阿兄他们多年来受苦受难,却依然装作无事发生自欺欺人。”林清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今林家命途多舛,我却又因阿兄庇护独善其身……”
柳慕宁道:“你当时不过十岁小儿,一边是父亲一边是兄长,不管哪边你都不愿伤害。”
林清道:“慕宁,可我最终还是伤害了兄长。”
柳慕宁道:“阿清,家人之间又何需计较。看得出林郎君、林石郎君都非常关心你定不愿你困于往事这般难过。即你知大家都如此保护你便更不能自暴自弃,更应振作起来不辜负他们的期盼。”
是啊,家人之间何需计较!
林清怔了一下,舒眉吐气,顿时感觉心中重石松快了些。忍着眼泪转头对柳慕宁说道:“嗯!”
柳慕宁神色柔和说道:“阿清,不管何时你有何想倾诉都可告于我。”
林清泪水顿时忍不住从眼角滑落,这时她第一次与别人诉说心事却得到了意想不到的安慰。感到不好意思侧过头正想用衣袖擦拭。只见一块方帕递到眼前。她抬起头见柳慕宁正温柔地看着她。
“柳郎君。”
下一秒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竟伸手紧紧抱住了柳慕宁,将头埋在柳慕宁衣襟前低声抽泣起来。豆大的泪珠顺着她的脸颊滚下来,将柳慕宁衣襟都打湿透了。
柳慕宁一瞬间惊愕地睁大眼睛呆住了,像个木头人一样定在那里。他心跳的厉害,脸涨得通红。他犹豫再三还是僵硬的抬起手轻拍了拍林清发髻安慰。
片刻后林清脸色泛起红晕似哭累了,才听到柳慕宁很局促、紧张的心跳。她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