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壁上观
林清就当他报答这十二载养育之恩了。云慧与林石便算是附赠给林家的。
林伯神色悲伤望着林甫对他问道:“我跟着阿郎一晃大半生过去了不悔。可你…若你还在潞州这十余载来便不必受难,也不会卷入是非中。我…不知当年同阿郎提议将你接回府中于你是否正确?”
他想到当年因林博初接连遭受阿弟林江鸿一家四口游船溺毙,后年仅十六岁长子林郎月又意外身亡。担心林博初一人支撑不住,便提议将林江鸿年少时胡闹在外与风尘女子所出年仅九岁的私生子林甫接回。十余载来他一直心有愧疚,若林甫当年未被接回定然同寻常人家一般过着平淡幸福的日子。
林甫抬头看着林伯笑道:“于我不悔。林伯不必担心,我非蠢笨之人自有办法自保。”
林伯欣慰的看着林甫微微点头。
林石拧着眉头沉默片刻伸手拦着林甫面前:“我哪也不去。郎君在哪我就在哪。”
林甫扶着额头轻轻叹气说:“林石,你按我所言随阿清去柳家。不然到时我在京中,你却被流放了。我可是不会因你在哪我便在哪。”
林石略带怀疑的对林甫问:“郎君有何方法?”
林甫拍了拍肩膀林石正色说道:“给逸王府的请柬还没有送出去,你便同我一起去吧。”
逸王府院中阿碧在亭外回廊处帮卫家兄妹把风,凉亭里卫子羽附耳听完卫小锦说那被证实不得了的事情。不由震惊的目瞪口呆,半天没缓过来。
卫小锦笑盈盈地说:“阿兄,吓了一跳吧,我反应过来时表情估计和你一模一样呢。”
卫子羽面露质疑的看着卫小锦小声说:“你莫不是理解错了吧!逸王这般翩翩琢玉郎怎么会?虽林郎君面容俊美但…逸王应该不会吧……”
卫小锦不满地嘟囔着说:“阿兄,你竟不信我。我只跟你一人说了,你可莫要告于旁人。”
卫子羽面色古怪地对卫小锦说:“我定不会告于他人。可逸王已有心悦之人却娶了你,如此你岂不是守活寡吗?”
卫小锦拧着眉头想了想说:“反正我也不喜夫君,等我遇到喜欢的人再和离就行了。”
卫子羽打量着卫小锦也沉思片刻后说道:“也行,看你比在家时还胖了不少想必逸王府应待你不错。”
卫小锦点了点头又瘪嘴说:“我每天吃可多了…对了阿兄,因沈娘子逝世,阿南近来一直萎靡不振。昨日我去寻他玩他也不似往日开心了。你说有何法子才能让阿南振作起来?”
卫子羽叹了叹气说:“久之万事无痕。时间会漫漫抚平伤痛。”话虽这么说,可若是他失去了亲人大概会和沈灏南一样痛苦。
突然,一阵弦音缓缓而起,曲调优美动听,节拍变换莫测,乐曲逐渐变得高亢激昂,声势浩大。
卫子羽和卫小锦正疑惑寻声,一婢女越过阿碧走至俩人旁边双手交于胸前,左手握住右手拇指上翘行礼。
“王妃,卫小郎君,厅堂庭院正搭台观戏。恰逢林郎君到此拜访,逸王请王妃,卫小郎君一并去观戏。”婢女说道。
厅堂庭院,戏台位于庭院中。戏台相对独立,不与其它建筑相连。观席设有一长方形桌案。谢羡坐于桌案主位,卫小锦卫子羽南轩与林甫林石左右相对而坐。
林甫端起茶啜饮一口,齿颊留香,温润经由舌尖直抵喉咙,苦涩中有甘甜回味无究。心中不禁感叹好茶。
《兰陵王》是一种假面歌舞戏,讲诉勇猛善战、温良敦厚的北齐将领兰陵王高长恭驻守边疆屡立战功。但因他长相非常漂亮秀丽,音容兼美。担心自己的外貌不够威武,为上阵杀敌时给敌人威慑感命人给他刻了一个凶狠丑恶的假面具。每当他打仗时就戴上面具。
露台上的舞者带着银制面具,面具面部表情凶恶,顶部装饰着猛兽。身着红袍,手执长剑、配合琵琶悲壮浑厚曲调。步法凝重沉稳有力,气势浩荡。怒目贲张,执剑直刺表现兰陵王的英勇无畏,气势不凡,突出战场上的壮烈场面。
谢羡不动声色地打量了眼林甫琢磨其来意,见林甫正细品慢斟,不似往日粗口豪饮。神色淡然认真看着戏。他漫不经心地饮茶挪开视线转向正前方,余光正对上卫小锦卫子羽投来的俩道闪亮炙热的目光。差点没被呛到强忍着不咳嗽镇定自若的看戏。
卫小锦卫子羽见被谢羡发现,默默低头收敛了视线,俩兄妹相视一眼咬着嘴唇强忍住笑意。那一秒卫小锦对卫子羽眼神道:你还怀疑我吗?卫子羽眼神回复道:不,不疑了。
接下来卫小锦卫子羽俩人各自饮着茶没再眼神交流怕忍不住笑出声失态。
戏临尾声,谢羡笑吟吟对林甫林石问:“不知行止与林石郎君观这戏如何?”
“甚好,多谢逸王。”林甫俩手抱拳行礼说道。
“多谢逸王。”林石也跟着行了抱拳礼神色冷淡道。
谢羡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指若无其事的敲打着桌面上的请柬,对林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