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震惊都不能形容我的感受。
我曾无数次想象,那个一路关心我的庄臣,终于会有一天转向去关心别的女子,我的心就会沉重地痛,然后就是呼吸不过来。
无法呼吸,也不愿意再呼吸。
我脸朝着玻璃窗再度望过去。
玫瑰说:“络络,你要不要进去看看她?”
我摇摇头。
始终知道会有事情发生,也想过会一路坏下去的可能,但是不曾料到来得如此之快。
这时我的手机忽然响起来,拿出一看,是庄臣。
大概是在他公司楼下休息区没有看到我,于是给我电话。
我想起下班走出办公室直接打车到医院,竟然忘记告诉他自己要到医院来。
玫瑰说:“庄臣为什么把这个女人送到这里来?这里离市区很远。恐怕他不知道我刚调到这家医院。若是给他知道我在这里工作,打死都不会送人过来。”
“络络,这个玉米卷我几乎快忘记了,刚进医院的时候是方景夫看到的。那次看电影,这两人还打过照面。”
“络络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络络你的电话响了,你不听?”玫瑰一直在我耳边说话。
但我只听得到嗡嗡的声音。
我什么也听不清。
我想到苏老太太。
苏老太太和我说:“络络你要照顾好庄臣。”面容慈祥。
我想到庄臣和我说:“络络我们一定要好好过。”那晚月光把他照得柔和无比。
现在顷刻间灰飞烟灭。
我咽了咽口水,想说话,但是只是听到喉咙咯噔的声音。
玫瑰叹口气,接过我的电话。
“庄臣?是,我是玫瑰。络络?她在我身边。我们在哪?我们在医院。什么医院?”玫瑰抬眼看我一下,对着话筒说:“你今天早上来过的医院……喂?喂?”
玫瑰把手机还给我说:“他挂掉了。”
我默默地坐在房门旁的椅子上。
二十分钟后,庄臣出现在走廊的道口。
我转头看他,他朝我走来,声音嘶哑地叫我:“络络……”
我看到他头发零乱,定是下车后连奔带跑上楼的时候,被风吹乱了发型。
我站起来,伸过手去,替他整理歪到一旁的领带,是那条黑色带粉色条纹的新领带。
早晨出门的时候,庄臣还笑笑对我说:“络络,今日是第二条新领带,看我气色是否和以往不同?”那个时候我都世界还没有变天。
我的眼泪就要掉下来。
“络络,我和她……我们只是有一次在一起……”庄臣慌乱地看着我。
庄臣是夜夜都回家,从未在外宿夜。
玫瑰靠在一边的墙边,冷冷哼一声:“庄臣,不过一次在一起,怎么会连送的戒指也是一样的?”
庄臣的脸色煞白:“你们原来早知道。”
是,不然我怎么会给他换领带,不然我怎么会说话旁敲侧击?
我们既然都已经将立场摆清,无需将话说得直白,该收敛自然会收敛。
但是,事已至此,无论我抑或是他幡然省悟恐怕已是太迟。
“络络,她自十六岁父母离异,母亲再嫁,父亲再娶,无人肯带她。既已成年,便独立在社会找生活。”庄臣看着窗口里的床上的人说。
“你是觉得她够可怜,所以博施同情心?”玫瑰讽刺。
方景夫出现。他高过玫瑰半个头的个子,挡在玫瑰和庄臣中间,双手拉住玫瑰:“玫瑰,人家夫妻二人调解以和为贵,你这样说话岂非煽风点火?”
玫瑰挣脱方景夫的手,回身指着庄臣说:“庄臣,我不指责你,因为觉得你不配。关心人亦有度,岂可将自己家庭全部赔进去?”
庄臣惨笑不语。
自始至终我未曾说一句话。
方景夫将玫瑰拉走。
我凝视庄臣半晌,叹口气,转身离开走廊。
我要回家。
我得睡觉。
今日有客人的款项没有追回来,大老板在办公室大发雷霆。
客人拒付的原因还没有能查出来。明天我得全力去查收不到款的原因。
房间里的那个女人是否怀孕和我有什么关系?让庄臣去和她共同解决,不要将我拉进麻烦坑。
工作若是不顺,便会没有进账,没有进账,那么就不会有钱支付一堆的帐单,包括房款,水电费,汽油费,车款,甚至物业费。
如果付不起这些账,我和庄臣就都要睡马路。
等我们露宿马路,这个叫麦菲的女子还会不会跟着庄臣,还会不会为他生孩子?也许连婴儿的尿片都买不起。
更加不要说有多少克镶钻的铂金戒指。
她能不能明白?庄臣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