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
去唱歌去见我的朋友的,”他嘶哑道,“我们明明好好的,去之前你还买了关东煮给我,你不知道,我高兴死了。就因为我一个不留心……”
他说不下去了,眼眶涨得有些发红,整个人好像又回到了那一天,那一段日子。
“没完了你?”周御皱眉,“我说过一句怪你还是怎么,人死了都得入土为安,事情都过去了老挖什么挖。”
严泽礼在她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低声道:对不起。”
周御直接起身,面目阴沉地看着他,一字一句掰开了道:
“袁文想给我下□□,让我跟他的好哥们你春风一度,串通了霍尔斯的经理张胜,结果当天杨朋朋也在,他们刚交易完一批新货,最新型的无色无味糖果类高浓度毒品。”
“一帮蠢学生,光有胆子,屁也不懂,被杨朋朋调包了药换成毒品下在我的酒里,也不是什么很冤的事儿,自找的。”
“他们的动机是拿捏你也好,是一时兴起也罢,酒我喝了,当我上了,瘾我有了,是非对错我也不纠结了,没意思,咱俩也没缘分,你用不着老追着我对不起了,我真听累了。”
“这些张忝录通通不知道,”周御扯了扯嘴角,“他顶多能拼凑出来个我被袁文跟霍尔斯的人合伙欺负了。他其实压根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他一个字都没问过我。”
这话说出来她其实没什么感觉,就像她说的一样,已经过去了,她已经学会了把不高兴又无能为力的事情揉碎了灌进肚子里,没必要再一次一次原原本本地提起,没什么意义。
“…所以,”良久后,严泽礼才说,“你也觉得很巧,你也觉得弄袁文的跟给警察提供证据的,是一个人,都是张忝录。”
“我不知道。”周御说,“我什么也不知道。”
不知道他一声不响地搞了袁文,也不知道他表面装着没事人其实一直在背后咬着杨朋朋不放,又是怎么找到的证据,为这事欠了多少人情跑了多少关系,才能那么迅速利落地一击毙命。
为她出气。
只能是这个目的,周御冷静地想,他一个没瓜葛的外来人口,他能有什么目的,从两个月前看到那张纸条开始,他就在准备这么做了。
两个月。
“你不信我不知道。”周御一看他那表情就知道他根本不相信,“你觉得我对你没信心,于是做了两手准备,是我指使了张忝录,利用他的关系来达到自己的目的。现在事情了了,被你‘拆穿’了,我也就没必要跟他继续虚与委蛇了,是吗?”
她转身按开广播开关,也不管旁边严泽礼的反应,提起话筒放到嘴边,吐字清晰地说:
“张忝录。”
礼堂。
一阵广播大喇叭特有的“刺啦”声响彻校园,随后是周御平静的声音,她喊了声张忝录的名字。
被韵柯恩拉来做壮丁,正站在梯子上挂东西的张忝录瞬间停住动作,抬眼看向头顶的广播。
周围的人纷纷交头接耳起来,似有若无地看向张忝录。
周御在喇叭里说:“来广播室一趟。”
只有一句话,“刺啦”一声后广播被关闭,张忝录走下梯子,无视四周的视线,扔下手里的东西依言朝广播室走去。
后台正在喝水的韵柯恩听到这动静若有所思了一会儿,拧上盖子不言语。
邢星问,“要去看看吗?周御有点反常。”
确实,周御很少会在学校大张旗鼓地去做一件事,尤其是这种会传出风言风语的方式。
在广播里喊异性的名字,又不说做什么,她已经能想象到别人会怎么猜测了。
周御关掉广播,没看严泽礼,兀自说了句,“正好我也挺想知道他做这么多又不告诉我是什么意思。”
严泽礼张了张口,捏着手指撇开头。
三分钟后。
张忝录推门而入,看向里面背对着他坐在操作台前的周御和扭头看过来的严泽礼。
他站在门口,跟严泽礼对上视线,这一眼中包含了太多,一时之间他们没人先出声,只是沉默地看向对方。
“听说你搅黄了袁文家里的几个项目。”周御背对着他开口,也没多余问他知不知道袁文是谁。
张忝录视线落在她的头发上,利落承认,“嗯,准备把他搞破产。”
严泽礼倒抽了口冷气,盯着他问,“你当你是谁?破产?那么大个公司你说破产就破产?”
“对,我说破产就破产。”张忝录短暂地瞥了他一眼,“区区一家物流公司,儿子的账老子来还,很公平。”
“你……”严泽礼问,“杨朋朋的那些证据是你从上面递过去的?”
“我说呢,告状来了。”张忝录笑叹一声。
“这地方我没基础,只能废时间绕了些圈子从别的地方下手,拖得有点久了,”张忝录回手将门关上,听起来是在回答他,实则眼睛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