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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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震惊地看着不远处那位头发花白,充耳不闻窗外事,一派悠然自得的老太太熟练地挥出一杆,球便扬起一道漂亮的弧线掉进了洞里。
视觉冲击有点儿大,他也是头一回见这个爱好的老太太,特别有个性。
真让人热血啊。
“到了。”张林生带着他穿过老太太的地盘走进一间防盗门,门里空间不小,深处还有几个隔间,此时已经来了零星几个人。
张忝录打眼一看,桌球快闪,英语角,太极,陶艺团练,象棋,甚至还有个格斗快闪。
深藏不露,卧虎藏龙啊。
“老张来了,呦,这是谁?”
“我孙子。”张林生说。
“你家孙子?这么大了都!上几年级了?”对面的老头惊讶地看着张忝录。
“哎呦这大高个子,随你哈哈,长得也像你。”
“还有的长,小呢。上高三了。”张林生显摆着。
“他爸妈没回来?”
“没,跟我住呢。”
老头儿们有些酸溜溜的,“哎呦老张是活出来了,儿女这么出息,孙子还这么孝顺,这地方除了居委会的哪个年轻人来过呦!”
“欸我孙子也来过!”有人说。
“那是你陪着你家小孙孙!”一个老太太纠正道。
大家打趣过后该干嘛的干嘛,张林生指着那间写着陶艺的隔间说,“进去么?要不你出去随便转转?”
“走,我拉胚的手艺还是在的。”张忝录笑笑。
话说的倒是挺满,等他坐到那儿的时候才发现他那所谓的手艺,有,但是不多。
拉了半天断断续续的也不成形,顾头不顾腚,东倒西歪,反观他爷爷倒是老僧入定般不急不躁地,细细打磨着细节和底盘,见他都快把泥溅脸上了才扔给他一块儿海绵,“上些水,别弄那么复杂。”
那海绵果真好使,说是神器也不为过,他静下心来,全神贯注对着那团陶土细细描绘。二十分钟后,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水杯总算是完工了。
又是二十分钟,张忝录盯着眼前那奇丑无比的杯子叹了口气,“我的不用烧了。”
“烧了呗,烧了看看能有多丑。”张林生说。
“……”
他起身,“我出去看看,一会儿回来。”
他朝隔壁围了一堆人的象棋摊子看了一眼,老头们下棋噼里啪啦的气势很足,前后脚走棋根本思索不超过两秒,完全分不清是胸有成竹还是停不下来,那木头质量也是真好,他听着耳朵都疼。
推开防盗门走进公园,张忝录伸了伸胳膊,学着刚看的太极操照猫画虎学起来。走着走着,他恍惚间好像看到一个略微熟悉的人影,正背对着马路蹲在路边。
那人面前是一个坐着马扎手摇草扇的中年男人,身边围着三个路人大汉,正指着地上随意铺开的棋盘一边比划,一边对着她讲解。
她也不知道是全神贯注还是在走神发呆,背影都不带挪动一下。
张忝录迈着步子走近,在距离她斜身后一米远站定。
放眼一看,摆的是份残棋,那摆局的男人老神在在地晃着手里的扇子,不时悄咪咪往她那儿瞅一眼。旁边的大叔拉着周御还在研究:
“我觉得就得炮将,再平車过去,不然这后边儿没法走了,红方必输,和棋都没可能!”他自以为隐晦地比划着大概走向,像是一边防着其他人,一边又试图让周御顺着他的想法去理解。
“哎小姑娘看着年纪不大,应该是钱不够。”另一个胡子大叔说。
“怎么可能,这小美女这么漂亮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孩子,你看不出来人家就是对象棋感兴趣吗?肯定是懂棋,就是还没想好要不要玩儿。”稍年轻一点的那个反驳。
“嗯。”不管他们说什么,周御都是这个回答,低着头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几枚棋看着。
“你看起来像会的,看这么久了要不要试试?”老板看向周御,“一局200,你赢了我给你400,输了这400就是我的,你只用出200,黑方红方随便选,你可以慢慢下。”
“也就是说你出200,她出200,谁赢了这钱就是谁的?”那个胡子大叔又翻译确认了一遍。
“是啊。”
张忝录快听笑了,看了眼周御的后脑勺,摸不准她被说动了没,于是向前走近了点儿,结果她直接站了起来,一个不妨,张忝录差点因为惯性朝后栽地上。
他闷哼一声,极力保持住前后晃动的身形,周御回头看过来,看到是他,意外地挑了挑眉。
表情倒是挺轻松的。
“小伙子有兴趣?来看看,能看懂么?”老板问。
张忝录摇摇头。
那个会讲棋的大叔一看来了劲儿,几步走过来,“小伙子我有办法赢,就是我出门急身上没带够钱,咱俩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