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身到心,让他从愤怒到羞耻,从恐惧到麻木,从习惯到爱上,然后再也不敢独自面对善意,只能乞求他所习惯的痛意再一次降临,最终在沉沦中死去。”
“你听起来像个变态。”陈霄铭说。
“变态无处不在,你们学生会喜欢吃干饭的话,说不准十六中就是其中一个发源地呢。”他说。
有人轻笑了一声。
“可学生会这三个字只是教育规则下的一个笑话,你把它跟所谓的育人挂上钩也是挺好笑的。”周御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她斜斜地靠在门框上看着张忝录,手臂折起,双腿虚拢支着,姿态随意,神情不明。
董硕:“御姐!”
“御姐。”
“御姐早。”
办公室的氛围随之一松,众人听到这句“学生会是个笑话”的“大逆不道”发言不敢有什么表示,打完招呼后跑的跑散的散,一刻也没多停留。
“御姐你终于来了,我等了你一早上!”董硕看着来人喊出声,掩饰住自己不太自然的脸色,恢复了一贯的表情。
“等我干什么。”周御走向那个只放了一个玻璃杯的座位。
“我来交检查,顺便坐坐。”
“吃早饭了吗?”陈霄铭走过来问她。
“没,不饿。”
张忝录看着她坐上椅子,单腿翘起,接过董硕给倒的温水笑着看了他一眼,董硕嘿嘿乐的样子。想破脑袋也想不通她昨天打扮成那个样子是去干了什么。
总之危险地不像是一个高中生该干的事。
“有权利就有义务。”他说着这话,想的是昨天的洛飞。
“学校负责不了学生的身心健康,你应该清楚,”陈霄铭说,“谁也管不了谁的行为。”
“你要真相信教育管理那一套,就不会以暴制暴了,只不过还是得看人用,放在董硕身上,”周御喝了口水,“他估计是不会斯德哥尔摩,只会同归于尽。”
“斯德哥尔摩是什么?”董硕问。
“是你的爱。”
“……”
“我可不爱什么摩,”他嘀咕道,然后对周御解释,“我昨天就是扔了他两本儿书,那书包是自己掉下来的,跟我一毛钱关系也没有,结果呢,他不光扔了我十几本儿书还趁人不备偷袭我!”
董硕越说越气,深觉自己吃了大亏。张忝录冷声道,“你不扔我书什么事儿也没有,惯犯就别给自己抹白了,不嫌恶心么。”
“卧槽谁特么是惯犯!”
陈霄铭眼疾手快地拉住董硕,一通撕扯下衣服都被董硕抓了个洞,他忍无可忍地喊,“你要打架我把你们班下学期的分也扣光!!”
“行了,”周御不耐烦地踢了脚桌子腿,警告地看了眼董硕,“董硕犯贱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遇上好欺负的,他就偷着爽,遇上不好欺负的,就吃个哑巴亏,他就这么点儿素质,觉得烦就躲他远点儿,检查放下回去吧。”
董硕被‘躲他远点儿’这一句“偏袒”哄得头晕眼花,安静下来,斜着眼瞅了眼面无表情的张忝录,骄傲地昂起下巴没插嘴。
“她会给刘主任的。”
陈霄铭甩了甩膀子,张忝录从兜里掏出两张A4纸放到桌上,没再看董硕的嘴脸,跟陈霄铭一前一后走出了办公室。张忝录回头问,“你们都是学生会的?”
“你说周御?你认识她?”陈霄铭看过来,“你不知道她是副主席?”
“今天九月二号。”
“哦。我叫来的,不然除了周御,谁能压的住那火炮?”陈霄铭反问,充满了对董硕的嫌弃和对周御能忍受他的不解,“你不用多想,我单纯看见他就一个头两个大。”
过了一会儿,张忝录问,“旷课怎么说?”
“?”一个对视,陈霄铭明白了他的意思,缓缓点头,“扫操场一周。”
上午课间操,全校喇叭循环播放:
“高三三班董硕同学,无故缺课早自习与第一节课,态度恶劣,情节严重,罚打扫操场一周!高三三班董硕同学,无故缺课早自习与第一节课,态度恶劣,情节严重,罚打扫操场一周!高三……”
“董硕!”常州一把拧住董硕的耳朵,“你一天到晚干什么吃的!脸皮厚的消毒液也不管用了是不是?!”
“常…常…常老师!下次不敢了!”
当天下午,董硕一个人拿着扫帚打扫完整个操场后又跑了整整三千米,其体力惊为天人,叹为观止。最后是颤抖着垫起水泡的粗糙大手和打摆的双腿被程梦祥跟郭鹏抬回教室的。
“硕哥,这已经是你今年第七次跑三千米了。”程梦祥说。
“御,姐,呢?”
程梦祥跟郭鹏对视一眼,努力斟酌语气,“御姐很着急地回去了,她温柔地说你再干没脑子事儿就别说认识她了。”
“呜呜呜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