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都很谨慎,谨慎到令她怀疑是否耽误了一拍即合的二人。他们已经完成了不少看似不可能的胜利。
而此刻,少女在看她。“那就尽快开始。”吴萍没叹气,但确实觉得无奈。吴萍没有告诉程愫弋,江愉在她提出要求后,紧跟着便来咨询情况,想要了解变更过后的计划。当时她还希望能够借青年之手劝一劝少女,她知道青年格外关心搭档的健康——毕竟一直以来,程愫弋实在运气不太好。所以,吴萍表现出了担忧,“她这样固执,训练量的客观需求又放在那里,会对身体造成很大的负担”,她这样告诉了江愉,有些没骨气地寻求小辈的协助。
“——或许会刚极必折。”
不出意料,江愉拒绝了她。只是,他这次出乎意料的直白,且话语并不委婉。“吴教练,她心里憋着一口气。而且,她没有那么不珍惜自己的健康。”否则她也不会强忍着反感,强迫自己走出阴影,做那么多诊断与咨询。“我们也可以作出努力。她决不会折在自己决心要做的事情上。”
“吴教练,我有责任协助她,也有责任完成更高层次的目标。”
总不能程愫弋已经艰难地往前走,他还以健康之躯在原地休憩蹉跎。
他的坚决倒令吴萍有些出乎意料。虽然江愉说话时依旧慢条斯理,语气平稳,但意思却一点都不模棱两可。他就是要和程愫弋站在同一条战线上。
眼前的少女流露出明显的雀跃与欢欣。她的坚持不遗余力,乃至于无形中影响他人,所以江愉能够如此答复,似乎也不显得奇怪了。
事实上,吴萍也无法无所动容。程愫弋拥有这样的能量——少言却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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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与少女》整个节目都贯穿了非常坚实的芭蕾基础。为此,程愫弋和江愉需要完成针对性更强的加练。
对于少女而言,舞蹈套组的完成和整个人仪态气质的塑造并不困难。她天生有着极好的柔韧性,且芭蕾的童子功一路稳扎稳打,再加上刻苦钻研的毅力和极高的悟性,这些都令程愫弋逐步接近完美。
“你做得很好。”
江愉因为性别的缘故,尽管先天条件也不错,但远不如程愫弋,芭蕾的底子也薄,属于为了花样滑冰不精深带着学了点的范畴。如果放在这个赛季初,伊芙琳女士或许会延续言行并施、每隔几秒钟就敲打他一下的作风。
伊芙琳女士收回打量的目光。“比这套节目刚出来的时候好多了。”
虽然江愉作出了非常多的精力和艰辛,从和程愫弋搭档后不久便开始。但这种程度放在舞蹈专练中,放在伊芙琳女士的眼皮下,还需要运用于《死神与少女》这套古典气质相当充足的节目中,他免不了挨骂,尽管冰面上的差距对比不会如此惨烈。
《死神与少女》对情节和情感的表达描述有起有落。而且这一次,江愉在故事中的位置处于一个非常鲜明的主导地位,如果他的情绪传达再落于下风,劣势会更加明显。这也是本赛季开始前——那时程愫弋还没有经历发育关——困扰两人的问题。
至于为什么是两人,因为那时,程愫弋就在尽可能地将自己理解的、有关于死神的那一部分教给江愉。
吴萍注视着此景。“小程,你都记得吗?连同江愉的?”
少女从与青年的谈话中抬起头。“我原本就记得,对照编排又温习了一遍。”她回答得平静而理所当然。
不远处的教练微一点头,心下却不知道第多少次感到惊愕。
程愫弋重又低下头,抬眸看着江愉。“你还记得吗?”她问得认真,却没头没尾。伊芙琳女士有时候也无法从程愫弋跳跃性极强的只言片语中弄清楚的意思。
但是江愉没有一次表现出疑问。“记得。你告诉了我一个很好用的比喻。”
眼前的少女点头:“但是你做得没有太多那种感觉。你知道吗?”
“我知道。……我很抱歉。”青年回答,“我会尽快调整过来。”
“不要还停留在《天堂电影院》里面。”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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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度动作的训练间隙,穿插着程愫弋的尝试。
“我2A过周了。”她认真而走心地用格外不走心的同一借口应付所有人。“不疼。就很普通地摔了一下。”
程愫弋逐步习惯用再没成功过的阿克塞尔三周跳找脚感,事实上这个2.75A偶尔还能勉勉强强立住,或者翻身,不过程愫弋从来不认这个四不像。她如今能够反复直面自己的跳跃水平,并且从中总结经验。她依旧在度过这场漫长的发育关,尽管没有一开始凶猛,但她一时间也不太可能回归巅峰时期。
他们刚刚结束螺旋线和联合旋转的训练。这是一段自由练习的时间,事实上也是吴萍给程愫弋设立的灵活休息时间。她乐见程愫弋无所事事地滑,或者干脆坐下,冰面上和场边凳子上都可以。
“常静!你有本事再跳一遍刚刚那个Triple To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