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事

慕高辛玖瑶已久，幸得垂爱，心怀感激，愿结为连理，今后事事以你为先，至死不渝。”

“谁让你说这个？”

小夭脸红了，端起他手中的茶，一口喝下，“不过我答应了。”

吃过饭，两人沿着大街继续逛，八年过去了，街上又多了很多新奇玩意儿。

新开的首饰店，有最时兴的样式，小夭一支接着一支试，相柳就一支一支看，给她些参考意见。

热闹的胭脂铺，挤满了叽叽喳喳的少女，小夭拿不定主意，相柳就将她喜欢的都买了下来。

她好奇心重，逛着便沉沦了进去，待到想回宫时，已经日落西山。

两人提着大包小包进了寝殿，交给侍女。

小夭累得连饭也不想吃，直接往床上一躺，“我好困，睡一会儿...”

“好”，相柳替她盖上被子，“睡吧，我一直在这儿。”

许是因为今日心情极佳，他又在身边，小夭这一觉睡得特别踏实，待醒来时，夜已深了。

相柳倚在她身边，正在灯火下看着兵书，看得入神。

小夭注意到他翻书的手指上，隐约有些旧伤，便将他的手拿下来，在眼前仔细看。

“怎么了？”相柳合上书，问她。

“我怎么从前没发觉，你手上有这么多伤”，小夭顺着他手臂看上去，在脖颈之处，也有皮肉重新长出的痕迹。

她坐起来，面对着相柳，面色凝重，看得他倒有些不自在。

“相柳，把衣服脱了。”

“什么？”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我说，把衣服脱了。”小夭保持着刚才的神情，重复了一遍。

相柳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慢慢伸手解下了腰带，“小夭，你...”

她嫌他动作缓慢，一着急，直接上手，将他外衫连同中衣内衣一起扒了下来，搭在腰间。

眼前的躯干上，遍布着累累伤痕，新旧交叠，如同魑魅的爪牙，十分可怖。小夭看着，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知道从前神农军的境遇有多艰难，但相柳面对的杀戮，还是超出了她的想象。

不知道这么多年，他是怎么忍受过来的。

小夭怔怔看着，泪潸然落下。

相柳见状有些焦急，想替她擦眼泪，但手还没伸出，小夭突然扑过来，将他按倒在枕上。

相柳看不到她的脸，只听见胸膛上传来一阵阵抽泣声。

“没事，以后不打仗了，也没有那么多人来寻仇，会慢慢好的。”

他只想到这样笨拙地安慰她。

过了很久，小夭红着眼，仓皇起身，眼角还挂着泪珠。

刚才她沉溺于情绪之中，竟没发觉，深更半夜，灯火昏暗，衣衫不整，这情景属实有些旖旎了。

更何况，她刚才伏在相柳身上，已将他胸膛上压出了一片红印...

小夭心跳不止，脸上“腾”得一下红了，连说话也结结巴巴。

“我...我...我帮你穿上...”

她伸出手，因为紧张，连手指也有些抖，相柳看着她，用力一拉手臂，将她圈入怀中。

紧贴着胸膛，两颗心正在以同一频率，砰砰跳动着。

相柳亲在她眼角，低声问，“怎么心跳得这么快啊…”

那眼角还留有哭过的痕迹，此时眼神闪烁，睫毛颤动。

小夭有些恼他明知故问，“我…我不知道…”

“是吗？”他的手指从她眉间滑过，经过脸颊，流连在嫣红的唇上，“已经太久了，我帮你回忆一下。”

小夭察觉到他眼中的灼热，有些害羞地将头埋进他肩膀，相柳轻揉着她的头发，“小夭，看我。”

她抬起头的一瞬，唇被轻轻含住。

黑色的额发拂过小夭的眉眼，她不禁抱紧了相柳，他将那朱唇仔细描摹过一遍，才探入她唇齿之间。

相柳的眼中，除了爱意，还有怜悯与珍惜，他小心翼翼地吻她，像是对待一件珍宝。

烛火忽闪，照亮了整间寝殿，小夭突然从梦里惊醒一般，小声呢喃，“殿外还有人…”

相柳拿起她的手腕，贴在自己心口上，“有人又如何，如今你已是我未婚妻。”

“可是…”小夭红着脸，眼神飘忽，似乎有些顾虑。

相柳明白她想什么，看着她笑了，在耳边轻轻一吻，“来日方长，不着急。”

小夭看着眼前的黑发，不禁伸出手去取了一缕，绕在指尖。

“成婚以后，我们离开轵邑吧。”

相柳有些疑惑，“为什么？”

小夭想起了初见他时的样子，白衣白发，自由自在，“我还是喜欢你随心所欲的样子，不想让尘世规矩束缚你，而且，我也不想再做这个王姬。”

相柳看了她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