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6 章
这天午后姚夏花过梅师娘这边来,她已经两天没来,听说了梅级身子有些不爽在家休养又谢客,因而不敢上门叨扰,还是梅师娘托门童问起她这两天怎么不见过来方才上门来,果见梅师娘比上次更见忧心忡忡,便问起梅先生如今身子可好些了。
梅师娘见姚夏花来了,宽慰不少,所忧心忡忡的到底不是因为梅级称病的身体而是另有隐情,只是不好对姚夏花明说,但见她问起,也只好说到:“你级伯伯身子好多了,如果是因为这个不来,丫头也太谨慎了些,这几天不见你来,师娘怪想你的。”
“既如此,师娘为何面带愁容?”姚夏花没等梅师娘回应就又猜测到,“可是因为文哥哥?”
姚夏花这样问,定然是知道了梅文松“子承父业”的事,梅师娘倒也不急着表态,转而问到:“你可是听到什么?”
“如今文哥哥在书院帮着筹备迎接赵学政的事,听说之前此事是王院长交给梅先生却被梅先生给婉拒了,如今这样,外边便有了不少关于梅先生和文哥哥的闲言碎语。”姚夏花也是在家听双亲说起才知道。
梅师娘也是才从姚夏花口中知道如今外边流言如沸,因为梅级这段时间谢客,连带着也隔绝了外边的消息,她也没出过门,没有听说过这些事。虽则如此,姚夏花说的本就是可以预知的,也便没有过多意外。
“咳,谁知道他们父子二人葫芦里在卖什么药呢,你级伯伯只说你文哥哥事前并没有同他商量,他呢也尊重他的选择,你文哥哥如今大了也有他的心思,心里藏了事也不肯说起,说来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怪道上次就觉着梅师娘心中有事,才会对一首游子吟多生感慨,姚夏花只得笑着宽慰到:“文哥哥心里自是以师娘为重的,或许只是一时不知从何说起,又或者是在功课上遇到难题,说将起来,都是为了不让师娘您担心,师娘应该感到高兴才是。”
同一件事,姚夏花和梅级的回应截然不同,果然还是姚夏花懂得体贴人,梅师娘听了这话,顿觉心下放松,笑到:“还是夏花懂得开解人,果如你所说的,师娘却是杞人忧天了。”
姚夏花也很高兴自己的话能起到宽慰梅师娘的作用,两个人仍旧摆好笔墨纸砚练起了字。
从梅级家出来,姚夏花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往聚香书院来,门房远远地瞧见姚夏花往大门处来,迎了上来,笑问到:“夏姑娘找谁?”
姚夏花便说了是找梅文松,门房听了笑到:“如今梅相公忙上忙下,怕是没空见夏姑娘。”
门房如此说不过同姚夏花开玩笑,梅文松哪里就忙的见人的空儿都没有,姚夏花正欲启齿,忽听得门房背后有人喊她,看过去时,不是别人,正是自己想见的人。
“夏妹妹怎么到这儿来了。”梅文松一边问着一边走上前来。
“刚才门伯说了,文哥哥如今忙的连见人的空儿都没有,我可真是来的不巧。”姚夏花笑到。
“既然梅相公来了,我就不打扰你们说话了。”门房笑着脱身离去。
“夏妹妹特意找我,可是有什么事?”梅文松问到。
“也不算什么事,不过有些话要同文哥哥说,我们还是边走边说吧。”姚夏花建议到。
于是二人一起进了书院,边走边说起了话。姚夏花先是话里有话地说起了她才从梅级的家里过这边来。
梅文松听说姚夏花才从家里过来,心里便清楚她要同自己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顿时沉默不语。
“妹妹看得出梅师娘对文哥哥有些许担忧,这几天没去同梅师娘学认字,梅师娘还特意让人到妹妹家里问了为什么没有去,可见梅师娘如今身边没个说话的人,心里不免落寞。”姚夏花知道梅文松已经心里有数,便开门见山地说了,如今外头因为筹备一事而不少流言蜚语,都说你们父子不和,彼此唱反调。
这些话梅文松在王明哲前揽下筹备一事的时候便可预知,这段时间也已经听了不少,不过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因笑到:“父亲从前总是说做好自己,不必在意别人的闲言碎语,毕竟舌头是长在别人的嘴里上,如果都要计较可不就应接不暇了,何苦来,别人爱怎么说便怎么说。”
上次的书院风波中梅级便是如此行事,最终证明了他的清白,对那些个或偏或酸的传言他都一概不加以理会。
“如此,妹妹可不可以问,文哥哥为什么会去筹备此事?”姚夏花也没有直白地表示他与梅级背道而驰,问起了梅文松接手此事的缘故。
“夏妹妹难道觉得这样做有何不妥么,只因我父亲之前婉拒了,妹妹莫不是也信了那些个我同我父亲作对的流言蜚语。”梅文松站住问到。
“妹妹自然不愿相信,只是三人成虎,就算是没影儿的事,被人说多了,信的人也就多了,此事到底不是文哥哥的本职,文哥哥既做了,到底瓜田李下,不怪那些不知内情的人胡乱猜测。”姚夏花说的很是委婉,本意是在说梅文松原本大可避嫌不去碰此事,王明哲把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