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能站起来,她被霁怀真翻来覆去查看,确定不会发生听枫一样的情况,才让她自己行走。
“殿下,去花族吧。”雪阳想了很久,提议道。
“不行。”霁怀真当即拒绝,“花族本就不善战斗,这种情势前去,只会无端为花族带来战火。”
雪阳挡在霁怀真面前,“殿下,如今没有明确表态的就只剩下花族与星族,星族与王室关系浅薄,能倚靠的只有……”
“不可以。”霁怀真打断雪阳的话,“我们能想到,你以为他们想不到吗,说不定早早就在花族等着,我不能连累你们。”
雪阳望着霁怀真,忽然笑了,“殿下,你总是该聪明时不聪明,不聪明时反而这样聪明,你若不带领我们逃入竹林,树系也不会在这种绝佳环境下召唤出绮罗藤曼,复礼也不会……”
意识到自己说过了头,雪阳停了下来,霁怀真愣了一瞬间,道:“是我判断有误,你怨我是应该的,抱歉。”
“殿下,我不是……”
雪阳怎么解释,都觉得自己刚刚是在责怪霁怀真,干脆扭过头不再多说。
山内洞穴环绕,霁怀真不由得也在思考,现在究竟该去往何方,妖族如今易主,许多分族皆已投诚,剩下的,不是在观望便是对此不感兴趣,能收下他这么个烫手山芋的地方寥寥无几。
经由刚才事件,昔日关系良好的伙伴如今也陷入了尴尬的寂静中,雪阳几次想开口,却又不知道说什么,硬生生按下情绪,沉默赶路。
“雪阳,我想去找我的母族。”霁怀真忽然转身开口。
“殿下是说,凤羽一脉?”
“是。”
“可是凤羽族隐居已久,少有人知道他们如今的下落,恐怕有些困难。”
霁怀真点头,“我想过了,我知道母后几处相识之人的所在,若去询问,应能有结果,而且,如今他们的重点应该会落在花族身上,一时半会估计想不到这处。”
雪阳思忖片刻,道:“若是殿下想好,那便去吧。”
“雪阳。”霁怀真握住雪阳手腕,“这段路,我想自己走,你回到花族,就说将我抛弃了,你是花族圣女,花族定会保下你。”
雪阳开始只是疑惑,听懂意思后,冷笑着甩开霁怀真,“殿下想赶我走?如今到了这一步,你要我走?”
“我如今已是丧家之犬,你跟着我只会让你的亲人担忧。”
“亲族?”雪阳笑了笑,然后狠厉地抓住霁怀真,“我的亲人会担忧,你的就不会吗,我们从小跟在你身边,你以为我们几人一路豁命护你,是因为妖族最不擅长的忠心?”
霁怀真眼中流露出悲戚,“雪阳,已经太多人牺牲了,我不想将你也置于如此危险的境地,这几日的血流的太多了,真的……太多了。”
说着,霁怀真抱膝无力蹲下,紫黑的长发乱糟糟地铺在肩头,哪里还有半点养尊处优的模样。
见状,雪阳眼眶发红,咽下喉间的酸楚,安抚道:“殿下,我们四人早已密不可分,听枫复礼已经去了,殿下若是不得安平,我根本没办法无谓地回到花族,无论是对你,还是对他们,我都不能放下,殿下,同路吧,你的有情有义放在我身上,也是亦然。”
霁怀真从怀中扬起脑袋,看着雪阳情真意切的模样,最终狠狠点头,抹了把脸,重新振作起来。
雪阳拍着霁怀真身上灰尘,笑道:“这样就对了嘛。”
陡然,她脸色突变,“小心!”
瞬间,雪阳将自己与霁怀真换了个位置,待到霁怀真反应过来,雪阳嘴角已流下鲜血,后背插了一根漆黑的羽箭。
霁怀真立刻挥剑扬起一片烟尘,消失在敌军视野。
为何这么快,该去往哪里?霁怀真抱着雪阳横冲直撞,进了最近的洞穴之中,不知多久,霁怀真无力跪下,望着已经阖上双目的雪阳,心中已如死灰般麻木。
幽深的洞穴看不见一丝光明,霁怀真不禁苦笑,他以太子之尊活了百年,学仁义礼智信,成为所有人眼中仁慈的太子,事到临头,他却全无用处,父王母后拼死护他,听枫雪阳复礼以命相救,他真的配吗?
兵将搜索之声从洞外传来,霁怀真背上雪阳,扶着墙壁跌跌撞撞朝内走去,他不知道前路是什么,到哪里似乎都是一片黑暗。
妖族有个传说,说妖在绝望之时,会看见能实现一切愿望的傀儡戏班,它将会带领残妖,走出绝望。
人声越来越近,而洞穴也到头了,霁怀真觉得好笑,临到头了,他竟会想起这样一桩无稽之谈,就算真有什么傀儡戏班,现在的他还不算绝望吗,为何这戏班还不出现。
霁怀真将雪阳靠在自己身上,仿佛这样,能从伙伴身体上汲取温暖。
可是尸体也会冷却,尤其是花族,更会凋零,很快,雪阳成了干尸的模样。
呜咽声从霁怀真的喉间嘤嘤散出,他用最后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