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你在这里装什么好人?”
赵宁德素喜洁,羞恼不堪,忙擦拭脸颊,指着白桐:“你、你、你!”说不出话来。
白桐左手把他的胳膊格挡开,就见杨安仁身着一副看戏的样子站在面前。
白桐不管三七二十就要用珠钗刺他,嘴里喊道:“信哥儿为了救你这个不忠不义之徒,赔上性命,你还要抢他的剑,真是不要脸。”
杨安仁抓住白桐握着珠钗的手,瞬间便制住了白桐。
白桐挣扎不过,抬腿就要踢他裆部,杨安仁看破她动作,稍微用力扭动手臂就把白桐摔倒在地。
白桐气极,怒瞪道:“杨安仁,你拿信哥儿的剑不觉得心中有愧吗?”
杨安仁听她此言,不由得松开了手,作势要扶她起来。
白桐打开他的手,自己爬起来,看着他冷笑道:“惠州的贡品中不知有多少宝物,侯爷还差这一把剑吗?”
此言一出,杨安仁立马变了脸色,盯着白桐的双眼积聚起了幽暗。
白桐也瞬间感到了他身上溢出了杀气,不由一愣。上一回中,他似乎并没有那么在意白桐知晓此事,为何此次反应这么大?
正在白桐晃神时,杨安仁突然说道:“弟妹,得罪了!”白桐不及反应,便眼前一黑。
待白桐慢慢醒转,只觉后脑疼痛,浑身酸痛,心想又要重来一遭,可定睛一看,这里并不是她的卧房。这间屋子三面墙都是书柜,而她正躺在矮榻上。。
白桐连忙起身查看,发现这些书柜里都是手札,密密麻麻得按年份、月份排列,打开一看竟然都是杨安仁的日记!白桐随意翻看了几本,都是事无巨细的记录他每一天的生活:
“初三日,晴,卯时起,剃须时不慎划伤左颊,绿豆大小。
卯时一刻习通背拳两套。
卯时三刻食十个肉馅包子,稀饭一碗。
申时三刻,新阳守备王石山汇报戍边屯田产量:粟米定远两万石、沧州一万石——
期间乘风暗报命他寻的铁匠铺已找到——”
基本全是流水账,杨安仁好像有什么怪癖,把自己的日常生活记得清清楚楚。
白桐看来一下,这些似乎是从永安二年开始一直到现在。她忙寻找信哥儿受伤时永安六年的手札,她想看看杨安仁是怎么记录的。刚刚找到就听见房门忽然被打开,竟是杨安仁走了进来。此时他已换上一身玄色便服。
白桐忙拿着手札藏到身后,躲到一个角落,摸了摸头上的珠钗,却已经不见了。
杨安仁却停留在距她一步之外,说道:“弟妹,本侯不欲害你,事关重大,只想弄清楚你是如何知晓惠州一事?”
可他身形高大,此处空间又分外压抑,让白桐感到了强烈的压迫感。不由冷笑道:“侯爷把妾身幽禁于此,哪里像是不欲加害?”
杨安仁环视了一下四周,说道:“此处是我的书房,并非什么不可告人之处,只是弟妹昨日所言事关重大,本侯不得不有所顾忌。”
白桐腹诽:你惠州一事就已不可告人,更何况这一屋子的日记,不可告人之事还不够多吗?
“昨日?”白桐突然反应过来,激动得上前抓住杨安仁的衣襟:“今日是何日?”
杨安仁躲闪不急,直见她径直扑了过来,惊得他忙用力甩开。
这边白桐却更加激动得拽住他不停地问:“今日是何日?现在是何时?”
杨安仁一边按住她到处乱抓的双手,放回她自己身侧,一边说道:“弟妹请自重,今日已是七月十一,现在已是卯时。”
“竟活过了初十?”
白桐满心欢喜!不再理杨安仁,开始回忆昨日究竟做对了什么。然后就想到了昨日大闹广荣堂的场景。没想到自己安安分分,循规蹈矩这些年,竟也能疯癫似街头泼妇。思及至此,不免有些尴尬。而似乎只有她行为出格,才能逃过一劫?还是杨安仁这书房,杀她的人不敢来?亦或是杀她之人,因为有事没有问清楚,才留她一命?
正思索着,没想到一时大意,刚刚偷到的手札竟从身后掉落。白桐慌忙捡起,而杨安仁看到她拿的竟是永安六年冬月那一册,马上就要动手抢夺。
白桐本因偷窥他人私隐还有几分羞愧,但见杨安仁反应如此强烈,想来必有内情,不由得大怒。在广荣堂都已彻底抛开了所谓礼节廉耻,此刻又有什么顾忌?朝着杨安仁扑过去就要抢。
可她一个弱女子,怎是叱咤疆场将军的对手?又被杨安仁一把推开。
白桐气绝,骂道:“杨安仁,你个卑鄙小人!只会欺负手无寸铁的女人。”
杨安仁看着她,没有说话。毕竟弟弟之前说过,如若有什么三长两短,拜托他一定要好好照顾白桐。所以即便白桐昨日闹得那么大,他也用了一夜的时间尽力安抚了所有人,让她继续留在了侯府。
杨安仁有个怪病——失忆。他有时会有几个时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