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
寒假在一月中旬到来。
春节作为中国的传统节日,学校怎么都得让它三分薄面,好让我们回家“省亲”。回家之前,学校还特地开了个家长会,意在我们提醒回家之后还得牢记本职,本分做事。又整了几十张自愿条款,只要愿意在寒假期间回校学习的,签上这个条款就可以自由通行,此举实在是大恩大德,教人没齿难忘。
身体是疲倦不堪,心里又害怕被后来者居上,于是十来个人咬着牙签了条款,嘴里还不停地抱怨。
签了条款就意味着成了“寒假特训班”的一员,往后的签名打卡,作业检查,只多不少。
新雪缀了红梅枝头,愁绪爬上了眉头。边柏远是恨不能在学校过了这个索然无味的新年,恰好路晨邀约,于是两人作伴一块过个热闹年。
这边的张思渊只发愁家长会的事。鄙人有幸见过几次约会被放鸽子,倒是头一次听说家长会还能被放鸽子。苗阿姨一通电话打来,张思渊才知道自己的家长会又被缺席,心情低落倒是谈不上,只是发愁老杨的一对一谈话环节。
为了保证假期能够维持正常的复习节奏,校长规定每个班的班主任必须起码挑到十个及以上的学生家长进行一对一谈话,帮助督促孩子在假期继续高效学习。眼下苗阿姨缺了席,张思渊也只能去跟老杨做解释,老杨倒是乐得清闲。
我靠在走廊外的柱子上问他:“你不会因为爸爸妈妈没来伤心吗?”
听到这,张思渊拿着手机的手顿了一下,接着无奈地笑道:“小时候倒是会,长大了也就慢慢理解了。我爸是心理医生,一年到头忙着在全国各地跑宣传,做演讲。我妈是做医美的,也是经常忙着给各种顾客做项目,搞产品宣传。小时候是被丢到各种兴趣班,长大了就是去各个亲戚同学家串门。我没办法要求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牺牲自己的事业经常陪伴我,只盼着他们休息的时候能常常给我打几个电话。”
听到这,我没在说话,只是伸手递给他一块小熊饼干,以示宽慰,但却被他狡猾地抢过一整包饼干:“萧清袅,做人得大方一点哦。”
正准备把饼干抢回来,就看见罗女士裹着小羊羔,涂了个大嘴巴子准时到达。我问她干嘛打扮得这么花枝招展,罗女士只是质问我懂不懂什么叫做撑场面。
家长会前一天晚上,老杨心血来潮地给全班又换了一次座位,不过这次全部出自他一人手笔。按照成绩换位,我和张思渊被安排在了最前排的中间,时刻接受来自各位科任老师爱的目光洗礼。
习惯了自己选座位,还没怎么感受过“□□□□”的姑娘们找老杨讨说法,于是一整个晚上,七班都是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好不容易安排好了位置,又被安排开家长会和进行一对一谈话,还没等到正式放假,老杨对假期的美好期待就已经快消磨殆尽。
知道苗阿姨来不了后,罗女士把我俩的凳子并到了一起,一个人坐到了中间,又规矩地把手叠好盯着台上的老杨看,挂着俩眼袋的老杨被她盯得头皮发麻,几次卡壳。
等到收寒假安全协议的时候,罗女士三下五除二就把安全协议签好了交给余涵。余涵拿着张思渊的安全协议问他:“张思渊的家长……也是张思渊?”
罗女士这才恍然大悟般地拿过签字笔来改名字。正巧老杨嫌我们站在教室里碍眼,让我们去教室外自个儿找地方玩,罗女士就把准备的饭菜交给我,嘱咐我带着慧慧他们一起去食堂吃饭。
一行人于是浩浩荡荡地向食堂进发,占据有利地位以后就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谈天说地,席间聊到对于张思渊的初印象,还在嚼着羊肉的慧慧抢先回答:“一开始还以为是个绅士,熟了以后才发现也是个幼稚鬼。”
“还是个坏心眼的幼稚鬼。”乐乐补充。
仗着张思渊脾气好,俩人跟说相声似地损人,对此张思渊只是扬着酒窝反驳:“你们俩损人怎么还带一唱一和的呢?”
“嗬,你小子还有两幅面孔呢!”路晨正总结着,却生生挨了张思渊的一记闷拳,气得他勾过张思渊的脖子嚷嚷着要收拾他。
接着又聊到了各自的初中生活,乐乐放下手中的薯条:“想当年我可是在实中称王称霸,任谁见了都得喊上一声乐姐,结果现在成了每日埋头苦学的小可怜……”
和乖顺讨喜的外表大相径庭的,是乐乐女士彪悍的初中生活。而回想当年,我的初中生活似乎也是大差不差。
“确实。我们都还好奇,你是怎么一下从一方霸主变成现在的乖乖女。”俞渝和乐乐从同一所初中升上来,因此拥有许多共同的初中回忆。
“嘿嘿,不过我也是跟着何陌她们混的好叭,我连扇巴掌都不敢。不只是我,清袅的初中生活也很彪悍的,她可是号称在世吕布。”乐乐说着。
听到这,大家都来了兴趣,而我只是不停推脱着,最后实在架不住大家的热情,只能继续讲述我那“倒胃口”的彪悍曾经。
郊区城镇的初中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