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情
着,她本就同公爹没甚感情,不过是灵前嚎上几嗓子的交易,都是做给外头人看。对对对,她要快些回去,差人写信给自家老爷,回来的路上慢着些,他那爹又被阎王放回来了。
说起这贼人,不是老爹病危,他还逍遥的不肯回来。几次写信给他,让他把姨娘送回府中认祖归宗。这贼人左右推诿,只说无人服侍,就是不依!借此次机会,回来定留下她,好好的管教!嗐!恨杀我也,定是被妖精灌了迷魂汤。同他那老不死的爹一个出息,周家的男人都一个样,普天下的姨娘都该千刀万剐!
“给二奶奶请安,孙儿有礼。”
“哎呀。”孔氏想的出神,被忽如其来的声音着实吓的一个激灵,捂着胸口冷汗淋淋而下。刚欲破口大骂,定睛一看,原来是他!刚才是猫,现在又不知哪里钻出的野狗,袁氏心中暗骂,被他唬了一大跳,这不叫人气死吗,便没好气的训斥。
“原来是你!黑灯瞎火的,你是从哪冒出来的?我当是家里进了贼、进了野狗,正要叫人打死!你也是大家子爷们,冒冒失失的不成个体统,我这心到如今还似冰拔过一般,吓出个好歹,我要你命!”
怕还不是因为你心虚,呸!骂的可当真难听!周孝荪习以为常,恭敬的见礼答话:“今儿太爷爷不好了,我难过的不行,生怕见不到最后一面,赶着来见见。才接到消息,唬的三魂失了六魄,你那侄孙媳妇在家中哭天抹地,发愿用咱们的寿数换太爷安康,如今还在房檐下烧着香哩!”
“哎呦呦,真个好个孝顺重孙儿。正经你见过他几面?你来京时他老人家早瘫在床上了,你晓得他是你太爷,他未必人认得你这好重孙儿!”还烧香发愿换寿数?我怎么那么不信呢!
孔氏心中一阵厌烦,口中少不得嘲讽:“哎呦呦、哎呦呦,你这份孝心,我定要替你传扬出去。阖府里,整个京城,乃至普天下,你是竖大拇指的第一贤孙!我们正经的儿子孙子都被你比下去了!别哭嚎了,你发的愿灵了,诚心感动了大罗神仙,你太爷他老人家又无事了。汤茶药饼的,快些上前伺候去吧,不知孝顺重孙儿拿了多少寿数,他多一日你便少一日,只怕你要折寿喽!”
孔氏挑眉,斜着眼睛看他,尖酸的不像话。
“孙儿不怕折寿,若有下次……”
“若有下次,我教你个法子。”孔氏招手,周孝荪谄媚的递耳过去:“学着郭巨,舍出儿子尽孝。二十四孝能多出二十五来,你也名垂千秋了……哈哈哈哈!”
“这、这……”周孝荪闹了个大红脸,可还是想留些余地:“敢问两位姑姑安,孙儿入不得内,没法子给姑姑们磕头。姑姑们喜欢什么,有用的着的,尽管开口。”
凭你?嘴头子功夫好,话说的漂亮,可无黄白之物,拿什么孝敬啊,拿嘴吗?少扯淡!袁氏上下打量,周孝荪粗葛竹衫,经年的皂靴旧的不像话,身上一股子酸腐气味,寒碜的不像话!
不禁掩鼻不屑:“好孙儿,留着心孝敬太爷吧,我们不敢使。想你也是客,秋风客!”
“夜风凉,说了这会子话,恐吃风受冷。咱们姑娘身上连日不好,二老夫人,咱们快些回吧。”
‘咯噔’孔氏心下一惊,经丫头低声催促,她才止住了羞辱。抬眸望去,这儿离西北角近了,不觉阴风阵阵,头皮发麻,陡然寒毛竖了起来。
“野狗绊住了脚,不早说,快走!”说罢扬长而去,看都不曾看上一眼。
那周孝荪被臊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风吹动褶皱的单袍子,急促的□□过后发丝凌乱,偌大空旷的园子里,山石花草都隐没在暗夜。周孝荪就这样立在黑暗中,望着她远去的方向,半晌半晌不肯走。
极其狂傲放肆,极度的嚣张傲慢!
不过是闲话,被好一通奚落。他知道这府中无人瞧的上他,可她却是顶恶毒,顶可恶的!每回遇上了,总要奚落讽刺,人越多越得意,堂堂七尺男儿被弄的常常下不来台。遇见上头的,余氏、大房,她便哈巴狗似的跪舔。遇见底下的,不如她的,就百般□□踩踏。她院儿里,一个个姨娘全都急症而死,哪个丫头略有些姿色,登时打杀卖,一屋子老丑,难怪二老爷不肯家来。人前,她是自诩孔氏后人,最和善风趣的二老夫人。人后,便是最毒的蝎子,说过的话做过的事都足够下油锅,天老爷打雷怎么不劈死她!她的两幅面孔可真真是领教!
□□混合着周玉贞身上的女儿香传来,隐隐暗香,清香淡雅。
‘嘿嘿’
周孝荪突然咧笑起来,在这黑暗中空无一人之处,尤为阴森恐怖。你瞧不上我,你刻薄我,我就弄你女儿,你那小庶女对我可是痴情一片,给点好处就上钩。那媚态,那娇声,那求饶……哭着喊着让我带她走,临走临走还塞首饰。你不知道吧,孔氏后人就教养出这样的女儿,赔了身子贴银钱。你越臊我,我越弄你女儿。你做初一,我做十五。你想体面,你想尊荣,你目中无人,我偏打你脸。老猪狗,老贱人,淫老货,哼!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