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
了我。你外祖的话我也告诉你,若对你不好,只管回来。你有娘家有兄弟,你父亲是将军王,咱们不怕他!”
“嗯!”英若男用力的点头答应,自动带入凌平川的脸。心里想着,听到没有,你敢欺负我,我父亲不饶你!虽然这般,却是欢欣与羞涩同在,好像她已经是凌平川的老婆一样。
“人都讲京中好,我眼里甚不满意。咱们北地女子多快活,牧羊、赛马,那才自在,男子能做的女儿都能做!可不像这里拿腔装样,行动就是规矩礼数。所以我就纵着你,举止上粗放了些,同这京中贵女不太一样。若真说纵着你的,是你父亲,你父亲对你才是要日头就架梯子,用筷子点酒喂你,带你摆弄兵器,你揪他胡子,骑在他脖子上……,把你惯的无法无天!他一个封疆大将,眨下眼三军都怕,独独对你别说打,碰都没碰过一下。宠够了惯坏了甩手丢给我,凯旋养下来我还没出月子他就领旨去了北边,这样养女孩的,你父亲才是离经叛道第一人。”
说毕,扳膀子揉脸的往怀里搂,“儿啊,听话些。你总归是要留在京中的,别往外跑,少穿些男装,女红针黹也略做一做。这京中长舌妇多,像当年说我那样嚼你,我听了难过。找个你父亲那样的,疼你爱你的,婆母面前帮你挡着些。说起这京中的贵妇们最会折磨媳妇,讲起来“婆母教训天经地义,哪有婆母不摆婆婆款的”。可有种婆母单会作践媳妇,自家做媳妇时吃的苦,待熬成了婆也要媳妇尝个够。让站规矩、茶烫了、汤咸了、挑理找茬、当着众人不给脸的我都见过……。我儿,你养的这样好,不舍得把你给人。若离了我,让人家拿捏摆弄你,我心里该像刀绞一般。可是能帮的有限,你终归在人家门里做人家媳妇,你就收敛脾气,稳重一些不好吗?”
肖氏是真的心疼自家姑娘,苦口婆心的劝、谆谆不悔的教导,母女两个掏心挖肺的讲私房话。英若男听的都要哭了,原为母亲总拘着她恼怒。如今看来,都是母亲替自己的打算。这次真的听进去了,没敷衍没说笑,一本正经的作答,“母亲,我记得了,我再也不顶撞你了。”像儿时一样窝在肖氏胸口,奶狗一般的磨蹭,“那苏锦岂不是日子难熬了……”
“哎!”肖氏叹气,“虽然那丫头你比机灵些,周家门里日子也当真不好过……”
“母亲,他们都说男人定要收房的,只有一个老婆会被笑话。连苏锦都有姨娘,为何咱家没有?”
“哼!他若敢,我就带上你和凯旋,咱们回北边。远远的离了他,又不是离了谁不能活的。”英若男捂嘴嗤嗤的笑起来,母亲还真是有名的母老虎醋葫芦。
肖氏摸了摸她的手,又碰碰脚,端的是冰块般寒凉,知她又不听话食生冷了,“小蹄子,才说过你又上脸。是不是又吃冰酥酪了?你傻呀,现蒸的不吃,非要放冷了搁上冰吃,不怕身上来了不自在?”
“从不会,我身上好着呢!”说起来这个来英若男无比得意,她就怕热爱吃冷的,但从没向苏锦一般疼起来白脸冒汗的,甚至一点感觉都没。肖氏拿她没办法,点着她的额头数落她,“鬼丫头,你还得意了。现在没事,等你生养了就知道厉害了,姑娘家要学着保养。说来也怪,你打生下来哭声就大,还以为是个小子。反而凯旋像个小病猫,哭声都是弱弱的,三灾八难的不断。你倒是不费心,皮实的像个小狗崽子呼啦啦就长大了。”
提起酥酪想起苏锦,她不仅爱吃还会做,现下也不知如何,人也见不到。听到母亲那样讲,不由得担心她的处境,“父亲多晚回来?”肖氏摸着她仰起的小脸,粉嘟嘟的还有些婴儿肥,“多晚回来?我也想知道,那齐老狗又开始咬人,他那侄子克扣军饷,发给将士们的都是霉烂,你父亲,哎!……”
更漏嘀嗒声中,英若男已经沉沉睡去。女孩家能有什么心事?孩子般拽着肖氏的衣角,同儿时一模一样。肖氏望着她娇俏的容颜,怎能不爱呢?虽冤家、蹄子的骂着,可心里不是一般的爱,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再不好也是好的!
肖氏无眠,丈夫在外头开疆扩域,建功立业,为的不就是给妻儿撑起一片天,让她安睡。可丈夫现如今把齐开诚的侄子打坏了,开罪了他,那老贼岂能放过?往后的日子走一步算一步,大不了离了京城,再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