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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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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梯,就是她昨日才搬过的那把云梯,怎么会断了一截!况且,她刚刚上去时还好好的,为什么偏生下来时就被踩折了!

“晏含山……”逐星怀抱着她的纱衣,两眼疼得酸出泪珠来,一字一句咬道:“你好狠的心!”

含山见状,饶是一幅心不动恨丛生的冷态,也被她这狼狈样给逗得忍俊不禁。

这哪叫狠,不过是衣服丢了,又从低处摔了一跤,比起她昨日被晾在房顶上一天,差点被太阳烤成人干,已是轻许多。

夜里广威伯又携了一众纨绔子弟登园寻欢,包了一片小院子,并差遣悫娘叫来府中最俊美、最有才情的女郎侍奉,不仅要会弹曲,还要会念诗,如果会下棋、会说笑话那便更好了。

悫娘照例集结女郎们分解事务,在提及这件事时,逐星又一次领着她那一众狗腿夹击晏含山。先是对着她一顿天花乱坠的奉承,在悫娘与芝妪面前表现十足的恭谦礼让,照顾同伴,实际上,是又想送她去顶那些不好糊弄的苦差。

就连云荡,只怕是尝过了一次甜头,还想次次由她代劳,故而也在一旁煽风点火。

晏含山揉揉耳朵,只觉得要生茧了。

褚明禧自然是知道实情,正气不过要发作,将这些虚与委蛇的坏心女郎都唬退时,却被晏含山拉住了手。

“再等等,”她摇摇头,“这种好事,怎么能让我一直去。”

眼见着悫娘也迟疑着将目光落到了晏含山身上,明禧还是着急:“怎么不可能,怎么不可能啊!”

“阑珊,那还是你……”悫娘话到嘴边。

“等一等!”阿顿气喘吁吁地跑来,将手里的红笺递给芝妪。

芝妪对悫娘耳语了几声,不知说了什么,悫娘竟改变了注意:“广威伯传话,十分欣赏逐星小娘子的姿容与才绝,点名要她去。”

“……什么?”

逐星千算万算都算不清,为什么这差事会落到自己头上。她分明与广威伯没有任何关系,对他骄奢淫逸、横行霸道的名声更是退避三舍,从不轻犯。像这种“好事”,向来都是撺掇那些新来不懂事的小娘子代劳,无论看熟面或生面,总不能轮到她的。

她硬着头皮走进流光院,一帮人先是簇拥她弹了一首十分秀技的秋风词,结果没想到才弹至高|潮部分,琴弦恰好就被拨断了两根,她的指尖立刻便渗出了血。

院子里忽然寂静住,七八位郎君目色沉沉地盯着她。

“我……我还会别的。”逐星抖得像筛子:“会下棋、会讲笑话。”

于是,她一夜两个时辰,滔滔不绝好似把她生平十几年听过的话本都讲完了。讲到口干舌燥,几乎要失了声,那方才罢休。

临走时,她思虑再三,还是鼓起勇气问广威伯:“藏珠园的才女并不少,随便拣选都能满足公子的需求。可为何,您偏偏指名于我?”

广威伯涨红了脸,大袖一挥,回答道:“本君一进藏珠,就有人为本君分发画像。本君见画中女子柳眉星眼,婀娜窈窕,便问小厮这是谁。小厮说,这是你们藏珠园最负才绝的逐星小娘子,是不是你?”

“谁发的画像?哪个小厮说的?”她急切。

“本君哪知道,本君还能个个都认得不成?”

眼看着他不安分的手又要搭上来,逐星十分嫌弃地将他推给身边的小厮:“快走快走。”

不用再说了,她已能猜个七七八八。

完全就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破招数!逐星气得直跺脚。

***

“总算消停几日。”

褚明禧将手里的冬袄展开递给含山,帮她提起门边斗柜上放着的手炉,催道:“没了这厮给咱们使绊子,活都干得又快又多了。快一些,芝妪还等着我们呢!”

晏含山将冬袄披在身上,顺手将前几日消停时得空自己磨制的一把小弩藏进肥厚的风袄中,凑近明禧故作神秘应道:“你也知道她爱作弄人,消停了,只不过是憋着下一个坏呢!”

“那怎么办?莫非你二人还要学楚汉英雄,争霸个好几年?”

她们嬉笑闹着走出碧落院,往芝妪处去。那时将晚,含山走在廊外侧,目力所及一切都笼罩在灰蒙的天色中,她脑中又莫名想起冬至已过,这个月份的绥中,想必已是落雪簌簌,天地一体,白的发灰。然而在抚宁,冬暖夏凉,本身没什么分别。

她正想扭头问明禧:抚宁的冬日是不是不曾下雪,侧耳便听见微弱的吵闹声,说的是:“学我的计谋,且让她学吧,不过就是鸲鹆学舌,终日所唱,惟数声也,能玩出什么花样。”

晏含山与褚明禧皆向过厅处望去,正是逐星与几个平日亲近的女郎在搬弄是非,外侧还有几个似新来的,不太敢靠前,却也都听得入木三分。

“含山,你说的真不错。”褚明禧脸色一变,十分嫌弃地摇了摇头:“多消停一天,都是抬举她了。”

其实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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