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

这个介绍，是不是有点……

江传雨犹豫了一瞬，还是解释开来，郁丹对此接受度很高，两人闲聊了两句，她就又坐回去摆弄她的蓝蓝。

旁边的李津木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只是随意站着，但她就是能察觉到隐约的不快。考虑到自己没有说错什么，他也有自己的隐私，江传雨直接开启下一步工作。

闲了整个暑假的寝室，随便一碰就是一手的灰，她从阳台找来学姐留下的掸子和抹布，却不知道从何下手。

“没干过？”

“经验不多。”只在值日的时候干过。

“抹布给我，你先去收拾床铺，我帮你擦桌子。”李津木无奈伸手，接到抹布又补了句，“中午记得给我加个菜。”

江传雨沉默片刻，昨晚她就订好了吃饭的地方，选的是四菜一汤的标准套餐，还添了果盘和饮料。

“我感觉，再加菜我们两个吃不完。”

“那你放心好了，不会浪费的。”李津木头也不回地说，“为了今天这一顿，我可是连早饭都没吃。”

江传雨再没了反驳的话，只是看了阵他的背影。

现实中的他，和网上的他差别很大，明明行事风格完全相同，但就是有着让人难以忽略的落差。

像床垫下的豌豆，难以感知，又切实存在。

大概是因为长相吧，这样青松堆雪的外在，偏偏搭配了锱铢必较的内在。

她清理完床面，拿褥子时瞥了他一眼，其实，他这个内在也很难得吧，虽然什么事都要明码标价，可最起码，不会让人讨厌。

“看我干什么，我不会帮你铺床的。”

女生转过身，果断收回刚才的评语。

收拾完寝室，同郁丹告了别，江传雨和李津木踏上觅食的道路。按照她的习惯，午饭不该这么早，奈何有人空了一上午肚子，她只能宽容。

饭店订在校外，好在距离不远，步行也能接受。

程院外是一条波光潋滟的河，随着河流的转向，建筑风格也陡然一变，之前是一排排规整的高楼，这里是错落有致形态各异的房屋。

“这里是哪个学院，和其他地方不太一样。”

“你猜。”

李津木背着手走在前面，顺带将一粒石子踢进绿化带。江传雨看着他动作，又环视了一遭四周。

“和山美院？”

之前在哪里看过，和山美院由一位新锐建筑师设计，与和大其他区域风格不同。

“猜得不错，这个给你。”

一个小物件抛了过来，江传雨伸手接住，竟然是一颗薄荷糖，糖纸有些发皱，像他吃剩下来的。

走着走着，路边出现一排告示栏，上面贴着花花绿绿的海报，好像还有……李津木的照片。

“那是什么？”

“不认识，什么也没有。”李津木别过脸，过了一会又转回来，“就是一个很简单的公示，没什么可看的。”

江传雨停住脚步，这么抗拒，难道是被处分了？可一般的处分，顶多也就通告班级姓名，放照片的，会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看出她的怀疑，李津木叹了口气：“你想看就看吧，看了不许笑。”

她上前两步，终于看清真相。那则公示，是美术学院上个学年的荣誉公示，他拿的是……动画专业的国家奖学金。

不过她也能猜出来，他不让她看的原因。实在是这张照片……别人要么是证件照要么是艺术照，只有他，顶着个鸡窝头，一脸没睡醒的样子。

“是我室友，说我抢了他们的国奖，非要让我补偿。”李津木走过来，不肯看他光辉的过往，更不肯看她此刻的表情。

江传雨轻轻笑起来，其实这张照片，仔细看的话，倒也不是不能接受，他底子很好，粗服乱头依旧赏心悦目。

只是这种话么，肯定是不能说出来的，她思量片晌，说：“不管怎么样，你能在这上面，就已经很优秀了。”

“谢了，我当然知道我很优秀。”

江传雨往旁边走了一步，开始看其他公示。

除了他的国奖，这里还公示了其他人的奖项，青春的面庞，光辉的名字，且每个人的介绍后面，都跟了一长串荣誉记录。

二十余门功课满绩、连续两年专业排名第一、策划创意大赛一等奖、当代青年艺术家群展、“互联网+”创新创业比赛全国金奖……

所谓青春，大概就是这样闪闪发亮吧。

“如果我想出现在这上面，是不是除了绩点，也要参加这些比赛？”

“你没办法出现在这里，这是我们美院的告示栏，你只能争取程院的。”李津木挑了挑眉，“还是说，你打算辅修一个美术类专业。”

美术……她要是有本事修美术，何至于三天两头找他约稿。

“不好意思，一不小心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