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寝
傍晚时分,席语走到陵容身边耳语道:“听敬事房说已经备下了小主的绿头牌,看来不日内就要小主侍寝了呢。”陵容心中无奈,既想承宠又不想卷进后宫的争斗中。幸而当日晚上,皇上仍点了眉庄侍寝。随后近半月都不到后宫来,许是年关将至政务繁忙的原因。直至十一月十四这日,入夜,微凉的月光透过竹缝,一点一点将光辉投在地上,敬事房的总领内监徐进良带着一名教引姑姑来长杨宫,笑吟吟地说:“恭喜安美人,今儿晚上,皇上翻的是您的牌子,还请小主好好准备”。
玉香、宝娟几个瞬间欢喜起来,连一向稳重的席语也露出了微笑,欢喜之余也不忘塞给徐进良一个荷包。徐进良接过后掂了掂荷包的分量,笑得更加真挚,再引进名姓刘的教引姑姑给陵容讲解有关侍寝的事项。刘姑姑讲解了一炷香的时间,陵容低着头似是害羞,实则心中千头万绪,不知该以何等姿态去面对皇上。
白马香车载着美人,迤逦款款的向仪元殿驶去。
陵容从车上下来,仪元殿的芳意姑姑随将其引至偏殿:“小主请,皇上还在书房批阅奏折,稍后就到,请小主稍候片刻。”“我不用先去围房更衣吗?”陵容问道。芳意回道:“是皇上让小主在此等候的,小主安心等着便是”陵容微微点头道:“那便有劳姑姑了。”芳意连忙垂首道“奴婢不敢,奴婢就在殿外守候,小主若有吩咐唤一声奴婢即可。”说罢便躬身退了出去。
偌大的仪元殿,除了高燃的红烛,便只余了陵容一人,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陵容手轻抚着床围,不禁想起原著中陵容第一次侍寝时,被皇上原璧归赵,成为后宫笑柄的事情。想着想着,陵容竟迷迷糊糊的倒在床上睡了,正要熟睡之际,突然感觉似是有风,陵容双手环抱肩膀打了个寒颤。“你在害怕?”一个男人的声音在陵容耳边响起。陵容揉了揉眼睛,看向来人,是玄凌!陵容随即反应过来,立马翻身下床行礼:“我...妾身失仪,还请皇上恕罪。” 玄凌轻笑一声,伸手向陵容道:“无妨,地上凉,安卿先起来吧 。”陵容面前出现了一只宽大白皙的手,属于男人的手,愣了一瞬,方才会意,将手伸出,轻轻覆上去,顺着力道起身。陵容站起后,玄凌并不马上放开,笑道:“手如柔荑,肤如凝脂,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被人握着手这样调戏,陵容有些撑不住脸色爆红,越发的不敢抬头,便错过了玄凌眼中探究的目光。
玄凌温言道:“别怕,也别紧张。想必敬事房的姑姑早已教过你该怎么侍奉。”陵容心中百转千回,想着要不要学甄嬛当初那样回话呢,嘴巴诺诺两声竟不知该如何开口。玄凌看着陵容的样子觉得十分有趣,正要讲话,却听到陵容低声呢喃:“妾..妾身伺候皇上更衣”,一双柔夷缓缓扶上玄凌的胸膛。玄凌哈哈哈大笑道:“安卿如此可人,让朕来好好疼你。”
一夜春深。
“皇上,该上早朝了。”李长站在帐外,后面跟着一溜儿端着洗漱用具的小太监。玄凌望向身边熟睡的女子,只见眼前女子乌发如瀑、睡颜柔和,嘴角挂着甜蜜的浅笑,玄凌心头微动,蓦然间忆起侍寝时她娇羞爱慕的眼神,不由轻叹一声:“恩,走吧。”玄凌穿着寝衣掀开帐子,在李长的服侍下很快的收拾好,前往早朝。
玄凌走后一刻,陵容悠悠转醒,回想起昨晚自己体力不足,只一次便浑身无力了,只得任由玄凌摆动的场景,随即羞红了脸。陵容想着还要去给皇后请安,扬声道:“谁在外头?”有守在殿外的一队宫女捧着洗漱用具和衣物鱼贯而入,为首的仍是芳意,陵容轻声唤她:“芳意姑姑。”
芳意守着规矩,领着人跪下行礼道:“小主金安。”陵容忙示意她起来,芳意含笑道:“皇上五更天就去早朝了,见小主睡得沉,特意吩咐了不许惊动您。”
陵容忆起昨晚,羞得低下头去。芳芳意只作不觉,道:“奴婢侍奉小主更衣。”说罢扶陵容起身。
陵容由着她们梳洗罢了,随后褪下手上一副金钏放在芳意手心:“昨夜至今多谢芳意姑姑,小小心意你且收下。”芳意跪下道:“奴婢不敢当。”陵容含笑执了她手:“还望姑姑不要嫌弃。”芳意见陵容这样说,只得受了,起身端了一盏汤药在陵容面前:“这是止痛安神的药,小主先服了吧。用完早膳即刻就要去昭阳殿给皇后娘娘请安。”
皇后素性不喜焚香,又嫌宫中只有女子脂粉香气太俗,因此每日叫人放了时新瓜果在殿中,或湃在水瓮里,或端正搁于案几上。听史美人说起,皇后这样的巧意,如果在夏天,满廊子底下都是香气,连呼吸间也会感到甜丝丝的舒服。若是冬天,一掀帘子进去,暖气带着香气扑过来,浑身都会感到软酥酥的温馨,别有一派清新味道。
按规矩妃嫔侍寝次日向皇后初次问安要行三跪九叩大礼,锦垫早已铺在凤座下,皇后端坐着受了礼。礼方毕,忙有宫女搀了陵容起来。
皇后很是客气,嘱陵容坐下,和颜悦色道:“生受你了。身子方好便要行这样的大礼,只是这是这祖宗规矩不能不遵。”陵容轻轻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