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音驹插旗王
纸片人进入二维世界的时候啊!呃、呃——你们去年不是进了全国大赛嘛!超级厉害的!今年也一定会战战告捷!”
努力找补还算是有些作用,不知道踩到了对方哪个开关,听到“全国”两个字眼,色彩又重回少年怀抱,猫一样的眼瞳倏地亮了起来,像是进入了捕猎状态,毛茸茸的尾巴还一甩一甩。
两人陷入大眼瞪小眼的境地,知雪盯着对方竖起来的瞳孔和兴奋的神情,掩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果然还是有在意的对手嘛,话说回来,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能让你露出这种攻略游戏BOSS才会有的表情啊。”
“......姑且是有一个比较有趣的人。”研磨不好意思地转过头,搔了搔因低头而垂落的刘海。“小黑也说过这句话......有那么明显吗......”
“感兴趣的话下次来看吧。等我和翔阳再次站到中心球场的时候。”
“嗯!”她一口应允,小心翼翼打量着对方的神色,在确认过什么以后,就大胆地抒发起了心里埋藏已久的言语。
“不仅会看你比赛,毕业以后我们就可以尽情打游戏啦!不管是【YGGDRASIL】还是别的,就算是战斗类3A大作,只要有研磨带着就很有趣。考试结束的暑假、进了大学、甚至工作以后,反正时间还长,人生还有很多很多年,我觉得我和研磨一直都会是好宅友的。”
能在芸芸众生里找到有共同爱好的朋友,知雪对自己的好运十分确信。
“......别突然蹦出让人难为情的话。”
“嘿嘿。”
然而被撂在一边的试卷和笔记彻底被忽视了,整个午休都在大聊特聊游戏和排球。
备课铃的回声从下方悠悠传来的时候,两人都石化在原地,这才回忆起此行的正事,不免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好事做到底的研磨同学将笔记塞给了她,把感激得化身流泪猫猫头的知雪推回教学楼。
事实证明,人不能因为一时大意就随便乱立flag。
四下无人的放学路上,惟余从塞满的垃圾桶里逃逸而出的塑料袋在四处游荡。
女孩攥紧书包,挂在拉链上的红色御守在寒风中如浮萍般无力地左右摆动。年久失修的电线杆上蹲踞着几只歪头歪脑、通身漆黑的乌鸦,圆溜溜的小眼珠写满审视的意味,倒映出一男一女悬殊鲜明的身影。
袈裟,黑发,狭长狐狸眼,半披发丸子头。
毫无疑问是夏油杰。
他比梦里面长得老了许多,眼尾添了许多细碎的纹路,毕竟人不可能永远都活在十几岁的少年气里面。好像高了一点,但身板反而瘦了一圈,其实也不是很确定,有肥大的袈裟罩着,根本辨认不出来细节。
可能自知存活可能性低微,知雪干脆冷静下来,不跑也不叫,认真端详着面前算得上初次见面的男人。
脸比年轻的时候狡诈太多了,气质像变了个人一样,全身上下散发着虚伪的气息啊。还有,的确长了一张骗女人的脸。
“嗨,你好呀,小知雪。”终于从宽大的袖袍里伸出一只手,夏油杰的脸上挂起面具似的笑脸。
果然是瘦了,骨架明明长开,但是肉却变少了。她淡淡地扫过他手腕处的骨节,沿途直至躯干,没有理会问好,也没有追问为什么一个陌生人会知晓自己的名字。
黄昏之时,逢魔时刻。红色的霞光打在穿僧袍的高大男性身上,他背光矗立,影子在身前拉长成诡异的形状,灰暗得以压倒光亮,占据了小巷子地面的三分之二。
他打量着她,不带任何情感地抽丝剥茧,像在分析一件物品;她也观察着他,视觉焦点却落在他的身后。
僵持了一会,女孩先示弱般收回目光、长吁口气,她认输了。
就算把地面和墙体盯出个洞,眼睛传达给大脑的信息还是没有改变。不管那里待机着一个、两个还是三个咒灵,她目之所及之处都只是夏油杰下摆的袍角和一片无甚特别的空白。
其实是四只,他特意奉上的解谜游戏精心设立了充足的答案,一只守在他身旁,一只驻足于巷口,一只趴伏在墙壁,还有一只静静地浮在知雪身后。
“啊啊~真可惜,你看不见吧。明明都是临死之际了。”
这人说着惋惜的话,实际上语调里根本没有几分真情。
“彻头彻尾的猴子,那去死吧。”
怎么又是小巷子啊?
一直以来担惊受怕的事情终于来临的时候,好像并不怎么令人恐惧。在僵持的数十秒里,她感慨着。
就是未免太俗套了,梦境与现实都死于同一个人之手,死法还如出一辙,没有稍微轻松一点的新花样可供挑选。
断头台的锄刀“咔哒”坠落之时,解脱之情反而压倒了一切。其实不是没有想过解决办法,但自己实在是弱得可怜的平凡角色,连反抗都做不到轰轰烈烈。
五条悟来找她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