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婚
很抱歉。”
舅妈、姨妈、表哥、表妹以及一大堆我理不清关系的亲戚目瞪口呆地看着李竹个直直地走向门口。
妈妈在我身后喊:“李竹个,你今天要是敢出这扇门,你就不是老娘的女儿!”
李竹个有些没劲,她懒懒地回头,丝毫不留情面:“妈妈,你什么时候在乎过我?”
她一步迈出房门,笑道:“所以是不是你的女儿有什么重要的?你不也可以找你的自由,找你新的伴侣再生一个?”
KTV的灯光下,红蓝黄绿光交替打在妈妈脸上,李竹个看不清妈妈的脸色,只是本能地感觉一定很愤怒。
她不在乎地向外走去,却陡然被一个重物砸中。瓶子在自己脚边四分五裂,她听见妈妈在后面绝望地吼道:“你结什么婚!你有什么资格……”
然后是一群亲戚拦住妈妈劝架的声音。
李竹个大笑着出门,就好像回到了那年高中,妈妈看着她嫌弃地说疯子。
【是我装得太好了,让妈妈竟然忘了,我本来就是个疯子。】
巨大的孤独与迷茫铺天盖地席卷而来,李竹个也已经习惯了这孤独。像是蚂蚁分食大象,密密麻麻吮吸着伤口,却也无可奈何又无能为力。
她枯坐在路口的石墩上,看到一双红色的球鞋在自己面前不动,忽然想——
是张月立又来捡我了吗?
*
我所能看到的就是李竹个终于任性一把,取消了订婚,转身就参加了三扶一支,顺利来到这看起来荒无人烟的深山老林。
顺利这个词说起来有些轻巧,毕竟她付出几乎与所有家人决裂的代价。